她湊在我耳邊柔聲說道:“張文彬,再忍忍,以後等我能夠凝聚成實體,我會……”
剩下的話她沒說,但是那臉紅的樣子,讓我徹底傻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齊先生就給我來了電話:“彬子,早點起床,你師叔可就剩下半天時間了,今天咱們要把所有事情給做完。姜老闆等會兒就去接你,他已經找了房管所的熟人,手續儘量一上午弄完。”
我揉揉眼,扭臉發現周小琴居然在沉睡。
我湊上去,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結果我發現,她的身體居然是實體狀態,剛剛我居然結結實實的親了她一口……
周小琴睜開眼,瞪了我一下說道:“趕緊起床吧,我只能在修煉時候會用死氣凝結成實體,不過一碰就散。你瞅你那眼神,沒見過女人啊?”
我無奈一笑:“沒見過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得,起床了,等會兒好多事情要忙,你在玉佩中待著吧,今天還得給我師叔下葬,而且不能火化他的屍體,估計還得花點錢才行。”
這些事情我都沒有門路,全都需要依靠大姜。
大姜接了我,然後我倆開車去玉器店,拉上我師叔強哥和齊先生之後,一塊兒去吃了飯。
我師叔喝著胡辣湯,一邊喝一邊感慨:“我一個南方人,硬生生的在這牧野市熬成了北方人。這是最後一頓飯,還真有些捨不得。”
我笑了笑:“以後我多去平原公墓看你得了,這有什麼。”
我師叔衝我擺擺手:“別,千萬別去,那地方不是你能去的。最起碼,一年之內別去,好歹等我起來後你再去,不然那鬼王可是不會放過你的。對了彬子,你那媳婦兒不錯,好好對她。”
吃過飯,我們去了房管所。
因為大姜幫我塞了錢,辦手續很快,不過我師叔的臉色卻越來越差,最後出門時候,我幾乎是攙扶著他出來的。
上了車,我師叔對我說道:“這樣吧彬子,你問問那齊先生有沒有把墓地談好,好的話咱們現在就去,我昨晚計算時間時候忘記了現在正午陽氣大盛,我要是死在外面,我的魂魄或許會消散。”
我給齊先生打了電話,他已經交了錢,墓地也已經選好。
我師叔笑笑:“得,沒想到最後這一程是你送我。彬子,我們家床下有個箱子,你回去後拿出來開啟,那是我這個做師叔的送你的見面禮。我好幾年不過問江湖事,也沒跟任何人接觸過,好東西不多,別嫌棄。”
我有些過意不去:“不會的,師叔給的,就是最好的。”
我師叔樓著我的肩膀哈哈大笑:“可比你小時候會說話了。還有一件事,等我走了之後告訴你師父,我知道錯了,真的錯了……我對不起他!”
他坐在車裡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我師父,一邊說一邊流淚。我想勸幾句,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他跟我師父的事兒我真心不知道,而且這好像是犯了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後,我無奈的對他說道:“師叔,我師父原諒你了。他昨晚給我發資訊,讓我好好送你走……”
我師叔一聽,頓時激動了起來,這一激動,他的眼珠頓時掉了下來。不過他沒在意,撿起來塞進去,拉著我不停地問道:“真的?我看看……我怎麼看不到了,我師兄真的原諒我了?彬子,再給我念一遍,我想聽我師兄的聲音,哪怕罵我幾句也行……”
我被他這樣子嚇壞了,不過心裡很是感慨,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師叔成了這樣。昨晚那種意氣風發再也看不到了,這會兒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一邊哭一邊笑,嘴裡一個勁兒的道歉……
到了公墓下車後,他執意不讓我進去,是大姜和強哥攙扶著他進去的,然後在齊先生的帶領下,向著墓地深處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眼淚瞬間溼了眼眶。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我師叔肯定經歷過什麼大波折,不然他不會這個樣子。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每個人都要倍加珍惜。強如我師叔,現在怕是也心中充滿了悔恨,後悔這麼早就離開人世,後悔曾經做過的什麼荒唐事……
直到看不到我師叔的背影了,我才掏出手機,撥通了我大師兄的電話。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起,聽筒中傳來了我師父的聲音:“他……他走了?”
我強忍著淚水:“是的,走了。來墓地的路上他哭了一路,一直說對不起你。師父,我師叔到底做了什麼事?”
我師父長嘆一聲:“這個傻孩子……他確實做了錯事,我之前剿滅鬼門時候,他因為心生嫉妒,放了鬼門一線生機……他想證明他也能單獨剿滅鬼門的,可惜被那個女人迷惑住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