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看看周小琴,再看看齊先生,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們為什麼如此緊張?”
齊先生說道:“這是冤魂草,沾染了一輩子都怨氣纏身不得安寧,對身體的傷害還是次要的,主要是這東西影響氣運,運氣再逆天的人,只要招惹了這東西,這輩子就完了。特別是四片葉子的,只有大冤情才會長出,招惹就會一輩子都甩不開的厄運,而且還會影響全家人……”
臥槽!
世上還有這種東西?
我只聽說過這世上有彼岸花,沒想到還有冤魂草。我看著齊先生問道:“這是真的假的?你不會是唬我吧?”
齊先生瞪了我一眼:“冤魂草是死者體內的怨氣得不到消散,然後在屍體上生長出來的一種植物。這種植物雖然世上很少見,跟彼岸花的名氣沒法比,但是它確確實實存在,包括你師父在內的一眾高手,見到冤魂草也要躲開,不敢碰觸!彬子,我真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你趕緊過來咱們走,這東西不是咱們能碰的!”
我點點頭,心裡很是吃驚。怪不得連一向淡定的強哥這會兒都緊張得汗如雨下。不管這玩意兒是真是假,光想想需要倒黴一輩子就讓人望而卻步。
誰特麼沒事盼著自己倒黴啊!
不過就在我轉身要走的時候,周小琴突然說道:“張文彬,我父親在這裡面……你幫我把他的屍骨找出來好麼?”
我們三個全都停住了腳步。
齊先生看著我,臉上那有些氣惱的表情說明了他現在的想法。而強哥則是一副為難的樣子。
想要找到屍骨就得碰觸冤魂草,而且短時間內並不一定能找到。冤魂草是屍骨腐爛之後才會生長的,天知道這一大片的冤魂草究竟有多少人死在了這裡,屍骨怕是早已經糾纏在一起,無法分辨!
齊先生看著周小琴問道:“周小琴,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真確定是你父親?”
周小琴點點頭:“我能感覺到,就是他。幾位,拜託你們了……”
我心裡也在糾結,這會兒我們真要走的話,其實周小琴也不會說什麼,最多不理我。但是半小時之前我剛剛說了一大堆膩人的話哄她,這要是一走了之,也太他孃的尷尬了吧?好歹這裡面可是我的老丈人,於情於理,我都沒法拒絕周小琴的請求。
一直沒說話的強哥開口了。他看著齊先生問道:“老齊,你覺得你活了五十多歲,順利嗎?”
齊先生沒好氣的說道:“順利個蛋!我但凡能順一點兒,也不會去姜老闆的工地上苟活。”
強哥笑笑:“雖然我比你小,但是我也一直很倒黴。爹媽沒了,孩子沒了,老婆也跟人跑了……所以,既然咱們已經這麼倒黴了,還怕再有厄運麼?咱們本身的厄運,我覺得也不比這冤魂草差多少。就算沾染了冤魂草,咱們以後還能差到哪去?現在咱們已經在這社會的底層了……老齊,你說呢?”
這是我第一次聽強哥說這麼多話。
齊先生笑了:“對,咱們已經是最差勁的一撥人了,還擔心好運厄運做什麼?說不定這冤魂草給咱們來個以毒攻毒,以後否極泰來呢。是我著相了,彬子,咱們進去,就闖一下這冤魂草,他孃的我不信還能把咱們給吃了!”
聽著他倆說的話,我心裡真是滿滿的感動。
以前,我只是把他倆當成自己的合作伙伴,他倆之所以願意跟著我,都是因為我師父的面子。可是現在,我突然覺得,我們是生死與共的朋友。作為朋友,是不能讓自己的朋友為難的,他倆這一問一答,沒讓我為難,卻幾乎搭上了自己的這輩子的氣運!
我對他倆說道:“我自己進去吧,你倆在外面給我打著燈就行,我一個人能搞定。不管怎麼說這是我岳丈大人的屍骨,我進去是應該的。周小琴,你不怕這東西吧?跟我進去,我翻找屍骨,你自己把握哪個是,別他孃的弄錯了!”
一直以來,我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偷雞摸狗之類的事情也做過的。但是我師父從小就教育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能連累別人。一個人可以窮,可以苦,可以沒什麼本事,但是絕不能連累別人,讓別人為自己的行為買單。這是不對的!
齊先生和強哥大可以拒絕我離開這裡,甚至回牧野市,因為這趟原本就是我自己的事兒,跟他們沒任何關係。但是兩人來了,歷經剛剛的生死,兩人並沒有後退,依然義無反顧的陪我繼續前行。他們願意跟我過來已經讓我感激不盡了,這會兒要因為我受到連累,我不答應!
強哥笑笑,拿著鬼頭刀快走幾步,然後一刀將一叢冤魂草斬斷,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剛剛我說的話就是放了個屁!
齊先生從他的包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皮革包,趕緊湊過來說道:“你慢點,這東西見到一次不容易,咱們好歹帶走一些。以後真要遇到不開眼的人,說不得就得讓這玩意兒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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