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沉順勢往後退,退到她的面前,側身靠近她,把一行醉漢和她隔絕開。
聞著他的氣息,夏千暖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下一個樓層後,電梯裡的其他人全部離開,電梯裡只剩他們。
“許總可以往後退開一點嗎?他們都走了。”
見許致沉絲毫沒有要退開的意思,夏千暖開聲說,不知是兩人靠得太近,熱,還是怎的,她的手心冒出了汗。
顯然,兩人現在的距離十分危險。
“你剛剛為什麼跑?”
她害羞啊!可是這怎麼說得出口。
夏千暖的頭低了下去,臉火辣辣地紅。
許致沉看出她是因他而緊張羞赧,心情大好,嘴角笑意盪漾,他退開到安全的社交距離範圍,很快就恢復他一貫的紳士嚴謹。
夏千暖看著他的背影暗暗鬆了口氣。
電梯門終於又開啟,許致沉走在前面,兩人一前一後出去。
剛出電梯,許致沉的腳步戛然而止,夏千暖抬眼看向前面,驟然一臉錯愕。
只見繼母帶著十幾個醫護人員擋在許致沉面前,那架勢讓她喘不過氣來。
“院長,就是他,他是我老公的女婿,您可以跟他好好聊聊我老公的病情。”
繼母這話是說給院長聽的,但是眼睛卻盯著夏千暖。
恨不得吃她的骨嚼她的肉,
夏千暖轉頭看許致沉,發現許致沉皺著眉,臉上早已烏雲密佈。
氣質溫和儒雅的院長迎著這臉色,微笑地上前,向許致沉介紹他身後的一眾醫生:“許總,這些是負責治療夏先生的醫生們,請您移步會議室,我們跟您好好說說夏先生的情況和治療方案。”
說著,院長對許致沉做了個請的手勢。
“院長,您誤會了,我跟你們口中的夏先生毫無交集。”許致沉的話像顆雷,院長被劈得渾身一僵。
“毫無交集?”繼母仗著身後的人多,生了膽,走到許致沉的面前,揚聲說:“許先生以為你能瞞著嗎?你跟夏千暖的事早就人盡皆知了!現在她爸爸有事,你們一個也別想著逃避責任!醫藥費就該你們交!”
院長見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談不妥,無心參與病人的家事,他留下一句:“這裡是醫院,請不要喧譁”,便默默地帶著一眾醫生離開。
夏千暖的繼母連忙拉住院長,“院長,這醫藥費對於許先生來說不過九牛一毛,您得勸他交上,而且,他是夏家的女婿,這是他應該做的……”
她自知許致沉很大可能不會把她放在眼裡,對她說的話也置若罔聞,但是,院長可以代表整個醫院向他施壓,由不得他拒絕。
“總之,夏先生還救不救,怎麼救,全由你們家屬決定,醫院絕對不會強加干預,如果想救,就儘量在今天之內把20萬前期費用交了吧。”院長拿開繼母的手轉身離開。
繼母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許致沉和夏千暖,自知奈何不了許致沉,她轉身離開。
“等等!”
許致沉看著她的背影,腦子裡想象著她欺負夏千暖的畫面,脫口而出喊住了她。
她以為許致沉破天荒想做個好人,懷著一絲期待停下腳步,臺了下巴,抱臂看著許致沉。
“跟夏小姐道歉!”許致沉的眼神幽幽。
繼母卻不由得不屑地笑了。
“否則,你怎麼推搡她,我就怎麼推搡你!”
“可笑,我是長輩,我今天去教訓她,但是她應受的,誰讓她那麼大逆不道——”
不等她說完,許致沉已忍無可忍,揪起她的領子,猛的把她推倒,她的頭重重撞到地板上。
夏千暖見許致沉黑著臉還要蹲下,連忙上前拉住許致沉,“許總,夠了!”她降低聲音說道:“這裡是醫院呢,人來人往,對你形象影響不好的,我們回去吧。”
許致沉答應了夏千暖的要求,對著正爬起來的繼母冷哼一聲,向醫院門口走去。
“來人啊,打人了,許總裁打人了……”
兩人剛抬腳,繼母便大呼大叫地喊了起來,聲音在醫院裡迴盪。
路過的醫護人員紛紛向這邊靠攏,夏千暖深知繼母添油加醋的做派,慌亂地思考著應對的策略。
“不用害怕。”許致沉鼓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走。”他握著她的手腕,帶著她徑直向門口走去。
繼母心一橫閉上眼睛又倒到地板上,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