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語一言不發,冷著臉離開了病房。
出了醫院門口,夏夜的風微涼,她卻覺得渾身發抖,行走間雙腿僵硬。
上了車,她伸手去握方向盤,手顫抖不已。
她緊緊握成拳,想到夏千暖得許致沉把她當心頭寶一樣百般呵護,妒火中燒,“夏千暖,你憑什麼!你現在擁有的,全部都是我的,你有的,我也要!”
她驅車回到住處,開啟燈,像醫院病房裡灰白色的毫無生氣的燈光灑下來,房子雖然大,但是死氣沉沉。
她坐在沙發裡,看著茶几上和徐默的合影照片,想起那個電話,腦子裡不由得想到徐默此刻應該跟某個金髮女郎在纏綿。
從生母到徐默,她覺得她被拋棄了兩次。
她猛地摔碎了兩人的合照。
這房子是她跟徐默確定關係後徐默買來做兩人的愛巢的,房本只有她的姓名。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好受了一點,撥通了徐默的電話,心想著如果他能夠好好安慰她,鼓勵她一下,她就給他一次機會,原諒他的出軌。
她萬萬沒想到,聽筒那頭卻傳來一個溫軟的女聲:“不好意思啊,他累得剛剛睡過去了……”
“你告訴他,我們完了!”吼過去後,夏心語猛地把手機摔了。
仍然不解氣,她發狂抓起各種趁手的傢俱,亂砸一通,把對夏千暖和徐默的氣一併發洩。
一通發狂後,房子裡滿是各種碎片,乍一看,滿目蒼夷。
夏心語摔得累了,癱坐在廚櫃邊,喘著氣,漲紅的眼睛裡無聲地滑落兩行淚。
此時,手機驟然想起,她下意識地想到應該是徐默的電話,她剛剛平息的怒火又死灰復燃,帶著淚痕的臉冷著,向客廳走去,走到客廳,撿起殘破的手機,一看,竟然是韋力的來電,她壓下已經衝到嘴邊的汙言穢語,下意識地想對韋力撒嬌,求安慰。
她吐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到耳邊撒嬌道:“韋導,人家……”
“你怎麼回事?從昨晚到現在到處找不到人,這戲還要不要拍了?耍我呢!”
她還沒來得及訴說她的委屈,韋力就對她劈頭一頓罵。
她被罵得懵了,眼睛眨了眨。
“我再問你一次,這角色是不是不想要了?”韋力的語氣聽來顯然已經失盡耐心。
“要,韋導,我想見你……”
“別整那些有得沒得,明天早上要是再看不見人,你就不用來了,早知道你這麼不靠譜,還不如找夏千暖了!你跟她比差遠了!”
韋力喃喃罷,收了線。
聲音雖小,但是夏心語卻聽得異常清楚,渾身氣得發抖。
“夏千暖,又是你!為什麼的導演都喜歡你!”我一定會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最值得寵愛的。
她轉身進房拿出劇本翻看,腦子裡卻全是導演們對夏千暖的好評,她把劇本撕了,又揉皺,最後,已經失去耐心,仍然不情不願地看起來。
第二天一早,夏心語的房間的燈因為窗外的陰天而顯得比昨晚明亮。
她癱坐在床邊,雙眼漲紅,呆滯,顯然一夜未眠。
被撕碎的劇本散落在她的周圍,一支筆滾在她的腳邊。
她的手上只拿著一張被揉皺的白紙,上面寫滿夏千暖和許致沉的名字,兩個名字上全部被畫著交叉。
筆筆穿透紙背,仇恨在白紙上張牙舞爪。
觸目驚心。
而夏千暖和許致沉此時有著截然不同的風景。
夏千暖睜眼時,一眼就見自己搭在被子的手被許致沉的手握在手心裡。
她顫了一下,抬眼看許致沉,卻對上許致沉柔和如水的眼睛。
彎曲著手臂輕輕託著頭,側躺著的許致沉不動聲色地收回手。
“早。”
他這樣握著我的手多久了?
一整晚都這樣嗎?
想到這裡,夏千暖紅了臉,快速地說了聲“早”後,掀開被子下床。
她走到窗邊,把窗簾掀開,窗外是大片大片溫柔的陽光,微涼的風吹拂而過,她那顆悸動的心漸漸平靜。
三個小傢伙被陽光迷了眼,三個小身子左右蠕動了兩下,紛紛睜眼。
許致沉一手抱起夏西西,另一隻手習慣性地想抱許思宇,夏千暖見狀連忙說道:“爸爸今天抱哥哥吧,我來抱弟弟。”聲音有點顫抖,看了一眼許致沉,便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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