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赤著腳飛快的在森林裡奔跑著,彷彿身後有什麼正追逐著她似的,瘋狂的向前狂奔。
穿過了滿是荊棘的小樹叢,越過了長滿藤蔓和有毒植物的灌木林帶。
黑夜,在她看來格外的明亮。
是的,跟悔過之塔比較起來,現在的黑暗算得了什麼?她可以看清一切!
不知跑了多遠,前面出現了一條河流。她逐漸慢下了腳步,站在河邊喘息著。
自由的空氣,自由的天空。她伸出雙手仰望著上方的夜空。
我自由了,外婆,等著我,我會去找您的。
她站在那裡只思索了片刻便把身上穿的那塊破布似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後找了一根木棍挖了一個土坑,把衣服埋了進去。
“你很聰明,人類的女孩。”又是那個低沉的聲音自她的腦中響起。
這次素素相信自己沒有聽錯,她四處搜尋,但是並沒有發現有人的存在。
“別慌,女孩。我就在這裡,你不用費心去尋找了,因為我在你的腦海裡和你對話。”
“你……你是誰?”
“唐•米利斯這個傢伙沒有告訴你嗎?”
提到這個名子,素素的表情黯淡下來:“米利斯爺爺沒有說,可能他是想說的,可是……沒有時間了……”
“是嗎……”那個聲音在一瞬間變的有些傷感:“他是我唯一的人類朋友,沒想到我們的命運都那麼差勁。”
“這麼說你就是米利斯爺爺說過的那位朋友?他說是跟你學了龍語還有一些魔法。”
“小女孩,你很聰明。是的,我教給了他一些魔法,但是他也教給我了一些非常有趣的東西,他自己創造出來的,但是卻被他的同類所排斥。真奇怪,要是在我的族群裡這種事應該是相當受歡迎的。”
“那麼,你可以幫我解答下疑問嗎?你是誰?又是怎麼跑到我的……嗯……腦袋裡去的?”
素素已經埋掉了她唯一的一件衣服,如果那能夠稱之為衣服的話。
然後她走進了河水中,毫不羞澀的開始洗清自己身體上的血跡和泥土。
“你可以稱我為銀龍,那是我在族群中的名字。如果你感到不習慣的話,可以使用我的另一個稱號,那是你們的國王曾經給我封號——吉斯吉斯。”
素素站在河水中的身體僵住了,她想起了在學院裡總院長大人的第一課講過的關於月亮湖的傳說。
不過她記得,當時他們談起的那位親王好像是一條龍。
“是的。”那個聲音好像完全能讀懂她的所想:“不錯,我沒有說過我是人類,我確實是一條龍。”
素素差點驚叫起來。
居然真的有龍……而且還是待在她腦海裡的龍,而且還是親王,而且……
那條稱自己為吉爾吉斯的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能讀懂你所有的想法,因為我們已經融合在一起了。你的靈魂是藉助了我才可以得以禁錮在你的身體上,而當我離開你身體的時候,你的靈魂也會因此而與你的身體分離,就像唐•米利斯那樣。換句話說,你,現在已經死了。而我,就依附在你右眼中的那塊龍睛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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