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了:“袁弘老先生能讓胡有為去救狗,他也不懂那牲口是什麼東西?”
袁信倒吸口氣,有些訕訕,“他肯定知道,但沒告訴我。天狗這件事,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說的我納悶,頭先明明說是老先生告訴他的。轉念一想不對,他只說袁弘是他父親,並沒說整件事來龍去脈是誰跟他講的。
這我就要問了,“老爺子還在世嗎?”
袁信搖頭,呵呵,“十年前就沒了。”
這就尷尬了,想求證都沒法求證。同時我又疑惑,袁弘老先生那麼有本事,幹嘛不把本事傳給兒子?
袁通道:“你不懂相師這一行的規矩,相師這門技法不是誰想學就能學的,得講究個緣字,天時地利人和都得講,緣份到了才能入門。緣份不到,即便給你一份卦譜你也看不懂。”
說著呵呵,“再說了,幾十年前那局勢不同,我父親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他也不敢隨便顯擺,等到能顯擺時,人也老了。他最開始問我想不想學,我覺得那些都是封建迷信,懶得理,他死之後我再研究他留下的那些東西,這才慢慢悟出門道。”
“哦,我懂了,老先生沒有親自教過你,你是自學。”說完欽佩,豎大拇指贊:“厲害,見面不用開口都知道我叫什麼住哪裡,這份本事神了。”
話說完袁信樂了,“知道你名字住址算什麼本事,只能說是湊巧遇到。”
“湊巧遇到?”
袁信點頭,“前面跟你說過,胡有為的天狗繁衍出九條三代後裔,你殺的那條是最後一條,我怎麼知道?”袁信手指我身後的萬豪國會大酒樓指,“胡有為給我打電話,他告訴我的。”
“九條後裔,胡有為自己留了一條,餘下八條給了八個生意夥伴飼養,這才過了半年,就先後傳來噩耗,說是患了各種怪病。有面板癬,渾身狗毛脫落乾渴而死;有腸腫瘤,無法進食而死;也有神智不清變成瘋狗被車撞死;時間相隔都不遠,像是約好了時間段一起死。胡有為自己那條是前天晚上九點啃骨頭被骨頭渣劃破喉嚨食道嗆氣而死,你們村裡那條,是最後一條。”
“胡有為一生愛狗,本以為能將天狗繁衍壯大,結果死的就剩最後一條,他能不急?昨天上午就給你們村那個二子打電話,問他什麼情況,他說狗一切正常。胡有為就說,一切正常就把狗送回來,回頭給你三個億的工程做補償。”
話到這裡,我已經傻眼,腦中已經想通了事情原委。
袁信看著我笑,“結果今天早上二子打電話給胡有為,說狗死了。胡有為當場暴跳,問死因,說是被人剁了。”袁信手指點點,像是譏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胡有為跟前坐著,你叫什麼,那個村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話說到這裡,我腦袋裡轟然一聲,像是核彈爆炸,炸的我整個人都不會了。
原來我剁的那條狗,竟然價值三個億的工程,難怪昨天晚上二娃哭的比死爹還難受,換了誰誰都得那麼哭。
袁信繼續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回家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喃喃說,沮喪極了。將心比心,換了我是二娃,有人壞我三個億的工程,我怕是也要殺人。
正想著,我兜裡手機響,掏出來看,是郭子打來的,在那頭壓低聲音問我:“老三人在哪?”
我說在胡家廟。
郭子說:“好,就呆在胡家廟,今晚千萬別回村,二娃叫了一幫人準備弄你,現在正在迎賓酒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