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漂亮,但我感覺,只要我敢籤那份協議,我這輩子都會被他控制住,為他做牛做馬,被他壓榨掉最後一滴價值。
我才沒那麼傻,我說我考慮考慮,明天給答覆。
晚上不回家,只好去網咖包夜,去的市裡最大最好的網咖,一晚上通宵要三十塊,超軟包圈沙發,高畫質液晶27寸曲面屏,配置槓槓的。
早上紅娘子問我能不能扛餓我就想好了對策,只要給我一臺電腦能打遊戲,別說兩天不吃飯,三天不吃飯光喝水我都幹過——那回差點給我餓死。
我開好機子,買了六瓶礦泉水,開始執行我的扛餓計劃。剛坐下還有點不習慣,各種氣味混雜,諸如泡麵味,香菸味,腳臭味,間或還有人偷偷放屁,燻的人頭暈腦脹,可一正式進入遊戲,這些問題就都不是問題,大腦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遊戲裡,對外界的感知就弱了許多。
另外,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玩遊戲超長髮揮,玩個輔助都能超神,感覺我整個人的運動神經和身體反應都比以往提高了許多,興奮的不行。
玩到第三把,正準備團戰,桌子突然間晃動,我轉頭往源頭看,原來是兩男一女在撕扯,好像是女孩想回家,兩個男的不許她離開,非要她再玩一會。
女孩大約十七八,穿紅綠條紋上衣,藍色包臀牛仔褲,粉紅休閒鞋,肩膀上掛著書包。
兩個男人年齡則大許多,一個三十二三,一個二十七八,年齡大的那個鬆開女孩,眼神往下斜睥著,輕飄飄地威脅:“好,你走,我不攔你。”
女孩蹲在地上,面上都是悲慼,想哭又不敢,可憐兮兮地看他,“威哥,求求你,讓我回去。”
網咖裡好多人都在看,威哥面上也掛不住,招呼女孩,“起來,別蹲地上,去前面坐著說。”
這事一打攪,我的團戰輸了,也沒心情再打,心思全部被那女孩吸引了去。被她吸引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處子香。而那個威哥身上則散發著某種蛋液腥臭——這味道我下午聞過,袁信說那是性病患者才有的味道。
網咖收銀前面有休息區,放了幾個寬大沙發,兩個男人左右夾著女孩坐下,輕聲說話。
按照以前,他們的談話聲音小,我根本聽不到,但現在不同,我有著狗一樣靈敏聽覺,儘管距離七八米,他們的小聲談話也被我聽了個一字不漏。
威哥:“不是哥說你,你欠了一萬六,這賬你要拖到什麼時候?”
女生不回答,低著頭咬嘴唇,雙手放在腿上。
另個年輕小夥則說:“威哥這是為你好,一晚就免你六千利息,這價格絕對公道。”
女生抽噎了下,左右搖頭。
威哥表現很不耐煩,盤著手裡的佛珠子,“算了,好話歹話都跟你說盡,給你三分鐘考慮,三分鐘後沒結果,後果你自負。”
女孩顯然害怕,小聲祈求:“我媽知道會打死我的。”
威哥立即道:“你傻啊,不給她知道不就完了?”
女孩帶著哭腔,“我會懷孕的。”
威哥說:“嗨,吃藥啊,你沒學過生理常識?”
女孩更難受了,眼淚珠子不停往下掉,左右看看,“能不能換別的方式?”
威哥和年輕馬仔對視一眼,各自奸笑。而後威哥靠在沙發上,雙腿岔開,擺動著,“換種方式也行,不過價格沒有那麼貴,你看你願意做不。”
聽到這裡,我就是再傻也聽出名堂,這女孩欠威哥錢,還不起。而更讓我憤怒的還在後面,女孩帶著哭腔問:“能先把我的照片刪掉嗎?”
還有照片?我立時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