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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少考慮了某些東西。
女性的自尊。
今天馬琳的表現格外神經質。
先是莫名其妙的扮狠,發火,好像要把我弄死一樣,並且她也這麼做了,整的我頭破血流。但一下子又變了風格,她開始挑逗我,甚至主動親我。然後莫名其妙畫風轉變,她又神叨叨的想加入到中邪者圈子來,直到最後,她居然用自己的身體來要挾我。
這樣的行為在正常人眼裡看來絕對是蠢。
蠢到不可救藥。
她憑什麼要挾我?脫了衣服嚇唬誰?就算將來某天真的有照片流傳出去,丟人也是她丟人,管我屁事。
別人只會說,周家老三厲害呀,有個漂亮女娃哭著喊著倒貼他還不要。
這樣的結果她願意嗎?
她當然不願意。
但她依然要這麼做,是因為她想不出別的辦法。
看看她的五官,寬額頭,高顴骨,直鼻樑,圓下巴,一臉禁慾系的正氣,充滿大無畏的氣質。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寧死不屈的革命女戰士,或者是壓不跨打不倒的女強人。
但這只是她的表象,其實她的內心依然是渴望疼愛的小公主,只是外在表現讓人誤以為她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
大部分女人受傷會哭,只有她受傷時候會笑,因為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
相由心生。
這樣的性格養成應該和她兒時的經歷有關,她小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是她媽和嫂子一手拉扯她長大。所以她老孃才會跟她說:千萬別羨慕寡婦,寡婦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本來她還有個大哥,可是大哥根本不管她,家裡全憑寡婦和大嫂兩個人支撐,生活有多艱難,外人根本想象不到。——但凡日子好過,她嫂子也不至於找羊蛋那樣的老男人。
這樣的家庭環境下,她作為女孩,她不堅強怎麼辦?哭給誰看?
我八歲那年她被二娃用幾個泡泡糖騙的脫褲子,這件事我記得,她應該也記得,村裡其他小夥伴們也記得。
儘管沒人提這件事,但不代表她沒受傷。
她不說,不代表她不在意。
就像昨天我對她做的那些事。
我說的輕描淡寫,但對她而言,那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傷害?
那跟我強行叉她有什麼區別?
最可恨的是我叉完了還一臉無所謂地說多大點事,又沒把你膜弄破。
我猜我說話的樣子一定很欠揍。
別說大家是成年人,科學意義上說,她還只是個姑娘,她的身體除了我,還沒有第二個男人看過。
如果是普通情侶談戀愛,她決定交出自己,或許她會打扮自己,穿最美的內衣,化最好的妝,就算是疼,也讓對方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
但我不同,我看到的,恰恰是她最醜的一面。
科學研究說七成以上的女孩會在洗澡時候自娛自樂,還有另外三成則是在其他地方,比如床上,沙發上,或者其他比較隱秘的地方,自己玩耍。
這是人類的天性,並不羞恥。但這樣的過程如果完完整整地展現在異性面前,這對女孩而言就是極大的創傷,是永遠洗刷不掉的恥辱。
所以馬琳內心其實很受傷,只是她不想表露出來,或者說,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她憤怒過,甚至產生想殺死我的念頭,所以她看到我頭破血流時候沒有半點驚慌,或許她在心裡已經認定,如果我死了,對她可能是種解脫。
我死了,就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她曾在洗澡時候幹過羞羞的事情。
可是她很快又彷徨,覺得因為這樣的事讓我死太過分,所以她改變策略,對我示好,她覺得既然自己所有隱私都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我面前,那就只剩下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跟我好。
就像某些地區被性侵之後的姑娘除去嫁給對方和死再無第三條路可走。
然而我拒絕了她,要強的她不願意露弱,她要求我教她移魂大法,她想進入我的身體,想體驗一回男人。
做了男人,她可能就沒有這麼多煩心事。
以至於到最後,她解開自己的衣服要挾我。
這招很昏,但她已經無招可使。
她作為女人所有的尊嚴在我面前被擊碎,她已經沒有尊嚴,沒有底線。
她有的,只是假裝強硬的死撐。
如果我今天從這個房間走出去,什麼都沒答應她,那麼從今天起,我將是她人生一輩子的陰影。無論她以後做什麼事,嫁給什麼人,只要她還沒死,她就會時不時地想起,曾經有段噩夢樣的經歷。
或許,她會因此抑鬱,進而輕生。
這些想法不是我所能懂的,我猜這是源自於袁弘的人生智慧。
做人不能太過自私,有時候也得為別人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