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聞言立即行動,風風火火去廚房。
老爹站著也尷尬,要走,被我喊住,“爹等等,有話跟你說。”
老爹身形定住,慢慢轉身,最後一聲嘆。
不用我開口問,他自己就說了。
生我完全是個奇蹟,誰都沒想到的事。
我媽生下我二哥後就上了環,那年月計劃生育狠吶,每個婦女都要來這一下,不上環就牽牛拉羊。
上了環該放心了吧,結果出了奇事,上了環的第六個月,我媽肚子痛,不得勁,去醫院檢查,有了。
已經五個月大。
這結果直接給我爹弄懵了。
按時間算,等於生完老二後歇了一個月緊接著就懷了老三。
這頻率敢算?
當然,擱農村婦女的體格這種事也不稀奇,每個村都有那麼一兩個傳奇婦女。我媽是什麼體格呀,那是挑著四桶糞水都敢扭秧歌的人物,生個把孩子對她來說算個啥挑戰。
奇就奇在我的懷孕月份上,我爹記得清清楚楚,生完老二後的兩個月,他都沒碰過我媽。
所以我的出現就成了個奇事。
周羊蛋說我是野種,並不是空穴來風,當時我家這事鬧的挺轟動。從醫院取了環回來,我爹把我媽關在屋裡好一頓打,不是我爺後來翻牆進來,那是活活要打流產。
我爹的憤怒來自於男人的尊嚴,他就一句話,這孩子到底是誰的,說出來,萬事好商量。說不出,那就活活往死裡打。
我媽很委屈,根本沒影的事,叫她咬誰?人雖然潑,但不能亂冤枉人。
最後冷靜下來,我爺讓我媽仔細回憶,或許裡面有什麼隱情也說不準。
我爺比了周羊蛋的例子。就說周羊蛋家的二娃,那是不是周羊蛋的種都是兩說。為啥?因為周羊蛋的媳婦是個瞎子,她看不見周羊蛋,只能用耳朵聽。
每回周羊蛋回家瞎子會問:誰呀?
周羊蛋說我。
簡單一個我,瞎子就知道這是周羊蛋回來了。
哪裡知道村裡有個不成件的哈兒雜碎,會模仿周羊蛋的聲音,眼看周羊蛋出門去做工,他就跑去周羊蛋家裡,敲門,說一聲我,把門騙開,佔瞎子便宜。
聽說過最惡劣的香豔事,是那個雜碎有次打牌輸的褲衩都要脫了,眼看沒法交差,對一起打牌的三個人說:是這,錢我也不給你們了,也給不起,我帶你們去耍個女人,這女人身條好面板白,叫起來調調也美,你們一人耍一回,就抵了我的債。
幾個牌友一聽好哇,那就走哇。
這就去了周羊蛋家,雜碎模仿周羊蛋的聲音騙開門,讓瞎子婆娘趴在床上,背對著他,說今兒高興,要好好耍一回。
瞎子看不見,只能憑感覺,背對著自己男人手摸都沒法摸,想感覺都沒法感覺。
幾個牌友不做聲,只管悶頭做。一個完了雜碎就說:哎呀,累了,我喝口水。然後換下一個。
一連四個做完,等到羊蛋回來再做,瞎子就不樂意了,說羊蛋:你今兒咋回事嘛,下午把我折騰了那麼久,這會兒又來。
周羊蛋就為這事氣的哭。
後來二娃出生,村人都說那不是羊蛋的種,而是多個男人聯合生產。
此事惡劣,後來鮮有人提。
我爺說這件事的目的是提醒我媽,我們相信你絕對是清白的,但你自己想想,會不會有這種可能,別人假冒你丈夫,佔了你便宜。
如此一說,我媽還真想起個事,確實有嫌疑。
這就要說的那年冬季去渭河灘挖蓮菜,也是生下我二哥的第二個月,我媽身體恢復的差不多,想著冬季無事,就跟其他婦女去渭河灘賺點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