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大，一百多平的樣子，客廳就是普普通通的那種，擺了個大沙發，對面是電視櫃，旁邊有個小陽臺，晾滿了衣服。
“哎呀，醒了醒了！”
婦人從房間裡跑出來，笑著招呼宋清晏和時歡進去，時歡屁顛屁顛地跟在宋清晏的身後，探著頭往裡瞧。
一個精神不振的女人躺在床上，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特別的削瘦，眼神有點呆呆的，只在看到宋清晏的時候，眸光才亮了些許。
“媽。生日快樂。”
宋清晏將手邊的鮮花遞給了她，婦人眼眸動了動，咧嘴笑了。
“花，花，真好看。”
“好看吧？宋先生還帶女朋友回來了呢！快看看，是不是比花兒還好看？”
一邊的婦人說著，就將還在觀望的時歡推了過去，時歡配合地掛起笑容來，甜甜柔柔地喚了一聲：“阿姨！”
女人聽到她的聲音，目光這才緩緩移到她的身上，“女朋友，誰的，誰的女朋友？”
宋清晏握住她的手，低聲哄道：“我的女朋友。”
女人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臉上緩緩掛起笑意，打量了時歡好一會兒，才衝時歡顫顫巍巍地伸出手。
時歡扭頭看了宋清晏一眼，才上去握住。
“阿姨好，我叫時歡，時間的時，歡樂的歡。”
“時歡，時歡……”
女人喃喃地重複著她的名字，臉上始終掛著柔和的笑意，看得出來，以前是一個特別溫柔的母親。
只可惜……
“阿姨，祝您生日快樂，我給您準備了禮物！”
時歡見女人表情柔和，心中的忐忑也消散了許多，忙拿出手邊的禮物盒，笑著開啟，將裡面的鐲子拿了出來，“阿姨試戴一下吧！”
因為女人實在過於削瘦，時歡二十多萬買的鐲子顯得有些粗大了，但是對方好像很喜歡，雖然沒什麼精神，但臉上一直帶著笑容，宋清晏在旁邊看著，也跟著微笑了起來。
“喜歡嗎？歡歡挑了很久。”
歡歡……
宋清晏還是頭一次這樣叫她。
時歡愣了愣，隨後掛起更燦爛的笑容來，“喜歡嗎，阿姨。”
女人怔怔地點了點頭，枯瘦的手一直抓著時歡的手不放，時歡也耐著性子陪她聊天，哪怕很多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在說。
宋清晏在旁邊陪了她們一會兒，直到時歡堅持要讓女人換上她精挑細選的旗袍的時候，他才退出了房間，到逼仄的陽臺上抽菸。
抽了兩支之後，房間門開了。
“噹噹噹當！”
時歡耍寶似的跳了出來，示意宋清晏回頭。
宋清晏轉身，目光落到了後面坐著輪椅的張晴身上。
只是一眼，他就怔怔地站在那裡，沒了反應。
時歡下意識地看著他，“怎麼了？好看嗎？”
好一會兒，宋清晏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笑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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