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後讓富姬裡子面子丟了個遍。
富姬的火氣無法發洩,自然都怪在鳳菲頭上。
鳳菲也是有苦難言。
此時,富姬不想再用鳳菲了,自然想起了一直當背景板的琦玉。
而琦玉也沒有讓她失望。
以前便榮辱不驚,此刻更是安靜地走到富姬身邊,臉上滿是謙遜,不像鳳菲,剛剛得寵就眼睛翻上了天,不招人喜歡。
富姬很滿意琦玉的行止。
乾脆道:“鳳菲以後不用在我面前伺候了,如果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她到我跟前。既然不在我面前了,月錢也不需要那麼多,就減半吧。喔,房子也要調換。”
說完,她看了眼幫自己主持內幕的奶嬤嬤道:“嬤嬤,這件事情,您去辦。”
“誒,好嘞,”奶嬤嬤高興死了,當初她想推薦自己女兒進一位,鳳菲各種刁難,最後進了自己人。
如今鳳菲落難了,那她還不狠狠踩上一腳。
奶嬤嬤回頭就收斂了笑意,看著鳳菲陰陽怪氣地道:“奴婢一定好好的處理鳳菲女官的事情。”
鳳菲的臉色瞬間蒼白,她欲言又止,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眼前一黑,心裡道了一句完了。
富姬並不理會鳳菲的絕望,她告訴跟著去的人道:“和氣一點,我是郡王的妻子,我這次去不是問罪,只是關心他的安危。”
左大臣的夫人已經來看望過一次女兒,還同軒轅傅的替身見了一面。
她告訴富姬,要和順點,先將丈夫的寵愛奪回來,她才能清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左大臣夫人宅鬥多年,富姬自然聽母親的。
所以,這次,她不僅僅是告訴眾人,也是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因為在丈夫的房子裡看到顧顏芷就失態。
雖然,她的人早說了,看到顧顏芷去了郡王的屋子,當然帶了她的那位月華公子。
富姬對自己道:“還有月華,顧顏芷不是一個人去的,我這次絕對不會再多心。”
富姬到的時候,顧顏芷剛剛將那團肉燒完,正準備起身,就聽到富姬的聲音。
顧顏芷不由轉頭看向床上的軒轅傅,
他的傷口已經被縫合,但劃破的衣服不可能完好如初,大塊的肌膚露在外面,而自己此刻應該也是頭髮和衣服非常凌亂,如果富姬現在進來的話,會不會真落實了她勾引人?
顧顏芷冰冷地勾了勾唇。
此時,月華一下攔阻了侍衛長攔不住的富姬。
富姬看到月華後,心裡猛的一跳,月華怎麼沒在房間裡?
那不是顧顏芷又和自己丈夫單獨待在一起了?
此刻,她早忘記了之前對自己說的。
而是厲聲問道:“月華,你怎麼不在屋子裡伺候?你在守門?你幫誰守門?守的又是什麼東西?”
傅玄緩緩垂眸盯著富姬道:“你丈夫是郡王,你說他的秘密多不多?”
富姬一噎,但依然不服氣地道:“我是他的妻子,他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傅玄瞥了她一眼,已經懶得和她說話了:“就衝你這樣,你就不配知道。”
說完,他就不再同她說話。
只是一把冷劍攔住不讓富姬進入。
這時候,琦玉走過來,微笑道:“月華公子別誤會我們娘娘就是擔心郡王,她其實不適這個意思。”
說完,她拉著富姬的手柔聲道:“要不我們還是在外面等吧,郡王辦完正事,自然會見娘娘。”
“不,他今日不想見你,”一直沒說話的傅玄直接道。
立刻又讓剛剛平息怒氣的富姬又氣得滿臉通紅,指著傅玄道:“你好大的膽子,我再怎麼也是郡王妃,來人啦——”
“想現在馬上被休掉,你就繼續.”顧顏芷冷冷的話語聲傳來。
接著,她推門而出,卻掩上了門,隔絕外面的一切窺視。
富姬看到顧顏芷,眼睛都紅了,恨不得衝上去,撕爛顧顏芷的臉。
但她還有之前被顧顏芷修理的記憶,只能又恨又怕地盯著顧顏芷道:“我要進宮,我要見王,我再怎麼也是左大臣家的嫡女,不能收你們這些沒名沒份的人的閒氣,我——”
“去了就別進郡王府,”忽然,在顧顏芷身後,一個虛弱而帶著冷意的聲音淡淡地道。
富姬猛地顫抖了下:“郡王,我——”
她咋一聽到軒轅傅的話,好險眼淚沒有流出來。
嫁過來才知道,原來新婚那天,雖然沒有成為他真正的妻子,卻是離郡王爺最近的一次。
之後,她每次見郡王爺,都彷彿離得好遠好遠。
而自從她做了幾次傻事後,郡王對她的態度,還不如家裡的奴婢。
富姬忽然哭了出來,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郡王爺,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就是擔心你,你讓我看你一眼好不好?為何這個女人能看,我就不能看?我可是您的妻子啊。郡王爺,你還不瞭解我,怎麼就這麼討厭我呢?是不是這個女人在您面前說了我壞話,我是冤枉的,郡王爺,我是被這個女人害了。”
“住口,我和女菩薩也不熟,但她治好了我的病,她從未向我提起過你,是你自己讓我見識到了你到底是什麼養的女人,多疑善妒,沒有分寸,輕信人言,如果你再這麼不知道輕重的話,我郡王府養不起你這麼大架子的郡王妃。”軒轅傅語氣裡多有厭惡,他才剛醒,就知道哥哥替自己娶了一房妻子。原本他是高興期待的,但接著就親耳聽到這個女人是如何辱罵他哥,又對救命恩人諸多侮辱。
若不是因為他哥親自選的,現在這個女人已經被休了。
“郡,郡王爺——”富姬一下被罵傻了。
琦玉的眉頭輕輕蹙了下,走上來幾步扶起富姬:“娘娘今日王爺在氣頭上,我們先回去,等王爺氣消了,娘娘再來給王爺告罪。”
而富姬卻用力甩開琦玉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是富家的女兒,之前委曲求全是因為愛著軒轅傅。
然而她的一片深情換來的卻是被全盤的否定。
她不是沒有脾氣,相反,她的脾氣很大,既然丈夫將她看得不堪,那她就不堪下去吧。
然而在場這麼多人沒有一個留她。
富姬只覺得寒心。
她要回家,要給爹爹告狀。
郡王了不起,戰神了不起麼?就這麼作踐人。
富姬走了,軒轅傅醒了,傅玄對此都有些冷漠,但他忽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為了遮掩特別的綠色眼眸,他眼睛一直做了偽裝,這種偽裝似乎傷到他了。
第三次再伸手去揉的時候,一哥白玉瓶子遞到他面前,傅玄看過去,顧顏芷又將手裡的瓶子向前送了送:“治你眼睛的。”
顧顏芷心裡黑暗地想,他不會因為我害他,往水裡下毒害他眼瞎吧?
於是,她又道:“你可以找個人?或者是狗,先試——”
忽然手裡的瓶子被搶走,傅玄直接點到眼睛裡,然後眨了眨,一下子便覺得眼睛得到了舒緩,他於是禮貌疏離地道:“多謝。”
顧顏芷茫然點點頭,說好的疑心重呢?
“哥,”裡面的軒轅傅先忍不住了,他哥怎麼還不進來。
傅玄聞言,又看了顧顏芷一眼,微微點頭致意,這才走進屋內。
顧顏芷想著兩兄弟久別重逢,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於是,她對著莫柔招招手,讓她扶著點自己離開。
莫柔這才發現顧顏芷的身體在發抖。
擔心地問道:“小姐,你身體怎麼了?”
顧顏芷看到莫柔,立刻放下了冰冷的防備,唧唧歪歪地同莫柔訴苦道:“別提了,傅玄養的那條該死的蛇,吃了我好多血才乾活。”
傅玄原本在同軒轅傅談話,忽然聽到顧顏芷的抱怨,不由得一愣,猛地往身後看去。
軒轅傅卻什麼都沒聽到,他疑惑地道:“哥,你怎麼了?”
傅玄搖搖頭:“無事。”
忽然,他聽到一個若有似無的聲音道:“我哥將我救醒了,但或許,有一天,他會後悔這個決定。”
傅玄猛地抬眸看向軒轅傅,軒轅傅面色越發疑惑:“到底怎麼了?哥?”
傅玄垂眸搖搖頭道:“無事,就是,總覺得那丫頭在罵我。”
“那丫頭?”軒轅傅面色奇怪地道,“就是剛剛救醒我的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