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麼隨意地按了按,血就奇蹟般止住了。
月華眼底閃過驚奇,接著是崇拜,似乎沒用任何事情能難住豔羅剎。
而他何德何能,有機會伺奉再她身邊!
“我,我就想把這個嫁衣繡完,我,繡得不好,”他難受地皺起眉頭,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明明,他以前是會的,弟弟的衣裳都是他縫補的。
想到什麼,月華的眼底帶了點難受。
但當他重新看向顧顏芷的時候,眼神依然純淨而澄澈。
就連顧顏芷看來他這樣,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於是,月華貓兒一樣的眼睛就眯縫了起來,那種熟悉的開心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
這一幕,正被故意登上三層樓閣觀察的霍凌飛看了個正著。
他用力地握緊了劍柄,心裡隱隱有些後悔,可為什麼後悔,為什麼不舒服,他卻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甚至自己。
……
而與此同時,顧顏芷家的院門被推開,王苯推門後,恭敬地讓到一邊,讓沉著臉高大的黑衣男子走進來。
顧顏芷收回放在月華頭頂的手,淡漠開口:“攝政王。”
傅玄沉著臉,冷冷掃了月華一眼,這才道:“你跟我進來下,其他人在外面不準靠近。”
立刻有侍衛將方啟正和月華請走。
傅玄正負著手要進屋,忽然看到了門廊上的針線和繡品、
心裡驀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情緒,想去觸碰,但又非常生氣這個東西已經被別人碰過了。
他漂亮的綠色眼眸閃閃爍爍,唇角抿得越發緊,簡直要成一條直線。
王苯看著臉上都快要變色,顧顏芷心裡嘆了口氣,連王公公也容易露出馬腳,她還能指望誰呢?
“王爺,還進去麼?”
顧顏芷站在身後,涼涼地開口,看不出她對那些針線有什麼特別之處。
傅玄看了她一眼,其實她對於月華的繡品,並沒用很在意嘛。
不知道著個想法哪裡取悅了他,傅玄的神情又有點愉悅了,他紆尊降貴地嗯了一聲,帶頭走了進去。
顧顏芷眼底浮現一絲疑惑,總覺得,傅玄能感應到一點點什麼,還真是難辦啊。
進了屋內,傅玄似乎從未被月華的繡品影響過一般,他大馬金刀地坐下,直接道:“明日你隨我喬裝去趟樓蘭的主城,寧都。”
去寧都?
顧顏芷蹙眉,總覺得這個時間是不是太巧了?
她正說要挑選未婚夫呢,就被派了一個一看就要去好久的任務。
“怎麼捨不得?”傅玄諷刺地笑問道。
顧顏芷看著男人刻薄的表情,微微愣了下,這才緩緩搖頭道:“不是,只是您確定要親自一起去?”
“嗯,我要查點東西,”傅玄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心思似乎很沉。
顧顏芷敏感的意識到,他還真不是私器公用,是真有事情。
於是,她立刻回答道:“那好吧,您準備假扮成什麼?”
傅玄聞言,眸色忽然幽深起來,語氣平靜地道:“你扮作我的夫人,我則是去樓蘭買馬的商人,把小紅和莫柔帶上,你身邊不能沒用侍女,她們兩個應該可靠吧?”
顧顏芷臉色一變,如果肯能,她真的不想扮作他的夫人,如果是這種身份,兩個人晚上不可避免的要同處一室。
如果被人窺探的話,還不得不同睡一張床。
想來想去,她下定決心正要拒絕。
“不過本王不想和你太過親近,你可以假裝本王外面有人了,你不原諒本王,一直在同本王冷戰。”傅玄忽然又說道。
顧顏芷一愣,還可以這樣?
她沉默了下,疑惑道:“會不會太迂迴了?我完全可以假扮您的仕女。”
“不行,我要查的那個人,她夫君在外面有人,你如果有相同經歷,很容易和她打成一片,我需要你找她套些話。”傅玄男的耐心地同她解釋道。
顧顏芷抿著唇,露出有些愁苦的表情:“行吧。”
傅玄見她答應了,墨綠色的眸光微轉,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良久道:“等這次回來,若順利,便向全天下宣佈你女神的身份,你準備好。”
顧顏芷幾乎快忘記了,他要給自己安個女神的身份,來彌補自己太過殘酷的名聲。
想到這裡,她膽子很肥壯地提了個要求:“我向求一件您最重要的東西。”
“嗯?”傅玄忽然聽她這麼說,不知道怎麼,心跳忽然有些失控,喉嚨也有些發緊,她找他要重要的東西做什麼?
“如果您想用我來緩和您殘酷的名聲,那麼我就得有能勸諫您的能力,不然百姓遲早會覺得自己被人愚弄,但想來您在氣頭上的時候,肯定聽不進去我的話,所有想向您討一樣重要的信物。”
顧顏芷一點都不怕傅玄逐漸冰冷狐疑的目光,坦蕩蕩地伸出手來討要。
她的手和腳踝一樣,骨骼纖細柔軟,肉勻亭,面板白膩。
偏生指甲蓋上還帶了淡淡的粉、
讓人看著很想咬一口。
如果用力咬下去,手指會腫,她會哭吧?
傅玄的腦海裡浮現出顧顏芷哭泣時候通紅的眼睛,他的心莫名地又動了下,下一刻,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將懷裡的一塊玉塞在她手裡。
那塊玉因為常年藏在男人的心口,已經沁潤了他的味道,霸道中,帶著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
顧顏芷忽然莫名有些臉熱。
這個——對他很重要麼?
當看到那上面的雕刻時候,她的同仁緊縮了下,那是個玉石的機關小盒子,盒子上刻著雙龍。
機關沒用解開,顧顏芷搖動了下,聽到裡面的輕響,判定著機關一共有三層,但傅玄一層都沒用解出來。
看來很難啊。
顧顏芷有些躍躍欲試、
她當細作的時候,最會解密了。
但立刻,她又意識到自己有點得意忘形,笑了笑,垂下的目光在那兩條龍上一閃而過,雙龍,一條實體清晰,而另外一條卻只淺淺刻了個輪廓。
分明是寓意雙生。
傅玄的人格後面,還有另外一個人格,雖然大部分時間,被主人格壓制,但總會在某個時間神奇地出現。
顧顏芷受氣複雜的思緒,恭恭敬敬地將那盒子收入到自己的袖子中。
傅玄見她這麼面不改色地將自己的貼身之物收到了袖子裡,連個臉紅都沒有。
忽然有莫名的想打人。
若不是看到她嬌滴滴的,打一下就能哭成水做的一般,他肯定要抽她一鞭子。
傅玄生氣的時候,從來不控制自己的脾氣,想打想殺,都隨心所欲,這次卻只是不滿地皺了下眉頭,淡淡道:“明日就要出發,不要做無謂的事情,傷損精氣。”
等他走後,顧顏芷才呆呆地思考他最後的一句話。
不琢磨還好,一琢磨,她的臉都黑了,著話也跳兇殘了吧?
自己損毀什麼精氣?
他不會以為自己和家裡的四個男人——
“小姐,攝政王剛剛那話什麼意思?”因為傅玄是在門口說的,所以小紅也聽到了,但她莫名其妙。
顧顏芷心思微定,漫不經心地道:“叫我早點睡,別幸苦。”
小紅立刻喜滋滋地道:“攝政王對小姐可真好,這麼關心小姐的身體。”
顧顏芷:“呵呵。”
她想了想,卻又氣惱地道:“憑什麼聽他的?我就偏要花天酒地。”
小紅:?
於是,當晚月華起舞,方啟正操琴,孟南武倒酒,孟澤非——
孟澤非因為罵顧顏芷無恥淫樂,又被顧顏芷綁起來丟到一旁,堵著嘴待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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