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問韻麗依舊疑惑地發問。
“這個問題就要問她自己了。”問清遠回答道,“我想這個鬱結徹底迸發的契機,就連小羽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都沒有絲毫的察覺,不過根據我的推斷,這應該和小羽這一次和她的朋友們出去遊玩的經歷有關,可是直到現在,小羽對他們遊玩的過程當中所發生和遭遇的事情都沒有交代半個字,小羽啊……”
問清遠說到這裡的時候轉過臉來看向我,繼續問道:“你能告訴爺爺,你為什麼要將這些事情隱瞞下來嗎?”
“我……”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幹張嘴張了半天,心裡卻仍舊沒能鼓起勇氣將一切真相都說出來,問清遠皺著眉頭盯著我看,黎叔和問韻麗也同樣皺著眉頭盯著我看,讓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就在此時,站在一旁的顧語嫣開口說話了:“問爺爺,晚輩有一句看似題外之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問清遠笑笑,他回答道:“顧小姐心裡有什麼獨到的見地但說無妨。”
顧語嫣微笑著說道:“問爺爺,您也應該看得出來,現在我和小羽之間的關係比較密切,雖然說我和小羽認識得時間不長,但是我們兩個人已經可以用閨蜜這種關係來形容了,小羽曾經跟我說過,她有一些事情只能和一個人說,如果她跟這個人說完,這個人說這些事情可以告訴其他人,小羽才可以告訴別人,至於究竟是為什麼,小羽沒有告訴我,但我想她應該有她自己的理由,既然如此……問爺爺您何不安排小羽去見一下這個人呢?”
“哦?有這回事?”問清遠再一次看向我,問道,“小羽那你為何不早些跟爺爺說?”
還沒等我回答,顧語嫣再一次搶先說道:“是這樣的問爺爺,小羽想要見的這個人,他的名聲太大了,而且這個人的行事作風非常的古怪,小羽知道您每天日理萬機,更何況您也說她的性格您是最瞭解的,所以我想您應該能夠猜得出來,不到萬不得已小羽是輕易不會向您張著個嘴的。”
顧語嫣的這番話,真的是讓我既感到驚訝,又感到憂慮。
驚訝是在於顧語嫣說得這番話完全就是謊言,我根本就沒有跟他提及這些內容,也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要先徵得別人的同意才能夠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公諸於眾,而此時此刻顧語嫣在問清遠面前說出這番欺騙性的謊言,居然能夠做到如此的堂而皇之,神態自若,這種心理素質絕非常人所能及。
而讓我感覺到憂慮的一方面是顧語嫣對於我的說法幾乎與真正的問天羽完全吻合,而且他能夠從本質上說出問天羽在問清遠心中最薄弱的一環,這種恰到好處的觸碰可以說讓問清遠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
事實就像我想像的那樣,問清遠並沒有反駁顧語嫣的觀點,但是問清遠別看已經上了歲數,但是在他的內心當中,那種年輕時期爭強好勝的性子還沒有完全消失,只不過他在平常的時候已經能夠很完美地控制自己的這種性格了,因此才沒有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來。
剛剛這番話,如果是在黎叔的口中說出來的,或者說是從問韻麗的口中說出來的,都可能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這番話卻是在一個僅僅只見過有幾次面,在問清遠心中還比較陌生的這位名叫顧語嫣的額小丫頭片子口中說出,自然讓問清遠的心裡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不爽。
但是問清遠畢竟是問清遠,就算他心裡不爽,他也能夠明白什麼事情該發作,什麼事情就當作沒發生過,不過從問清遠接下來說話的語氣裡面,我還是能夠察覺到這股不快。
“是嗎?小羽,你想要見誰啊?不是爺爺自誇,說全世界有點大,但是要是在國內不論到什麼地方提起你爺爺我的名號,不說驚天動地,最起碼也是憑空響一聲炸雷,全國上下還真不見得有幾個人能夠比我的名聲更大的了。”
我和顧語嫣相互對視了一眼,顧語嫣衝我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繼續回答道:“當然有了,問爺爺,小羽想要見的……是丁坤寺的住持!”
“你說什麼?”問清遠從椅子上豁然起身,幾乎是吼著問道,“你要見倪大師?”
透過問清遠的這個舉動,我立刻就意識到問清遠親口說出了打臉的話,而且打得“啪啪”直響。
前面我交代過,倪大師在某些方面的名聲絕對不在問清遠之下,只不過問清遠是商,在現在社會的主體商政主導觀的作用下,倪大師的這個宗教類別的,名氣自然在外表看起來要被問清遠壓了一頭,但是實則卻剛好相反。
恐怕問清遠也沒有料到顧語嫣會說出“倪大師”的名號,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話,恐怕就是再給問清遠一百次機會,問清遠都不會再說出剛剛那番自我吹噓的內容了。
但是問清遠還是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她沒有再去接顧語嫣的話,而是問我說:“小羽,顧小姐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要見倪大師?”
我咬著牙,壯著膽子點了點頭,問清遠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他轉過身子回答道:“小羽,顧小姐,你們兩個人換衣服吧,老黎……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