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一會兒,風影樓才睜開眼睛走進去,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番,最終決定跟在他的後面進屋。
屋子裡面雖然雜亂,但卻並不是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我注意觀察了一下腳下,發現地板上面雖然有灰塵,但是灰塵的厚度卻不是很高。
我以前還以莫識君這個身份活在這個世上的時候,老家就住在山裡,所以我依照以往的經驗來判斷,這種厚度的積灰,時間大概就在半個月到一個月之間,絕不可能再短,通常也不會再長。
我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點亮了螢幕,上面依舊提示的是無訊號,但是我卻並不是為了看這個,而是看手機上的時間——22點37分。
如果那兩名保鏢說的都是真的,就算是他們從我們在斯里蘭卡的碼頭出發的時候就收拾好了房子在岸邊等待,那麼我們是五點左右出發,到這裡的也不超過六個小時,依照正常的情況來看這裡是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又恢復成為這樣狼藉的景象的,除非……
除非在保鏢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這裡發生了什麼無法用常理想像的事情。
我們一行人走進房間之後都在客廳當中圍成一團站著,當然要除了那兩名保鏢,這兩個倒黴蛋被安插出去照看王坤了。
除了兩個保鏢以外,就只有風影樓沒有和我們聚成一堆兒了,他不停地四處走動,四處觀察著,最後他繞到了客廳當中一個小型酒吧吧檯的後面,低著頭目光直視地面,問道:“這座島上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其他的人嗎?”
君天奕琢磨了一下,回答道:“應該沒有吧,在島中部的山上還有一座寺廟,不過那座寺廟只有在特定的祭奠儀式的時候才會使用,現在這個時間段……好像並不是什麼祭祀的時間,所以這島上現在應該就只有我們了。”
“是嘛!”風影樓彎下身子,身體很快就被吧檯完全擋住了,等到他再一次直起身子的時候,他用右手的食指挑著一個物件舉在半空,問君天奕,“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裡為什麼會有一雙女式的高跟鞋嗎?”
我們所有人都看傻了,風影樓此時手裡挑著的,正是一雙紅色的女式高跟涼鞋,而且還是恨天高的那種。
“君!天!奕!”嶽柔心那充滿了怨念的吼聲立刻就傳進了我們的耳朵,“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柔心,你聽我解釋,我……”君天奕慌里慌張地解釋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裡怎麼就會多出了一雙女式的高跟鞋啊?”
嶽柔心依舊不依不饒:“我說怎麼每次跟你說結婚的時候,你都推三阻四地百般推脫,何著你是在這裡金屋藏嬌了是嗎?人呢?你叫她給老孃出來。”
嶽柔心的這種表現,完全是在我的情理之中,不過我覺得她的想法可能有些太過於極端了,可以看得出來,君天奕非常喜歡她,同時也非常在乎她的感受,就我們接觸的這半天時間來看,君天奕完全可以說是對她百依百順。
但是感情這種東西嘛,單單有一份情是不夠的,首先一點要門當戶對,雖然可能有的人覺得是老傳統了,但是既然能夠形成這種傳統,那就自然有他形成的道理來看。
就依照君天奕和嶽柔心的情況來看,君天奕要錢有錢,要勢有勢,要長相有長相,要地位有地位,但是反觀嶽柔心,跟君天奕比起來除了有一張漂亮臉蛋兒之外一無所有,這很容易讓嶽柔心的內心因為自卑而喪失安全感。
再說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認識的我不知道,嶽柔心的工作相對穩定,自由度相對也比較少,君天奕身為富家少爺,生意廣天下,兩個人自然而然也是聚少離多,這無疑就更加重了嶽柔心心中不安全的因素。
至於君天奕總是搪塞嶽柔心結婚的這個問題,恐怕也不是他真心而為之,恐怕君天奕父輩人都會將嶽柔心這種普通女子,當作貪圖錢財的人來反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吧。
再加上之前殷瓊在機場突然那麼一鬧,現在嶽柔心八成是覺得君天奕還有更多的事情瞞著她,現在看到這隻女式的高跟鞋,這種不安全感終於是到達了爆發的臨界點,因此……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耳邊充斥的全是君天奕和嶽柔心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聲,和殷瓊郝仁兩個人苦口婆心地勸架聲。
我有些無奈地看向了風影樓,但見他仔細地端詳著手裡的那雙高跟鞋,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看著風影樓的眼神,我同樣感覺很奇怪,為什麼這裡會突然出現了一雙女式的高跟鞋呢?
而且這雙高跟鞋不論從新舊程度來看,應該是出現在這裡沒有多長時間的,恐怕應該不是那些寺廟的僧人使用的吧?
正當我這樣想著,四周突然又再一次陷入了黑暗,君天奕、嶽柔心他們幾個人的爭論聲也就此打住,周圍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停電了?
自己的腦海裡剛剛湧現出這個觀點,房子外面卻突然傳來一聲歇斯底里般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