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我之前站在門口沒有注意到,一來是因為我離殷瓊的距離過遠,二來也是因為殷瓊嘴上的這個舉動實在是太過於細微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坐下來的時候聽到了她嘴裡所發出的聲響,我更多是懷疑殷瓊因為太害怕了,所以嘴角在不停地顫抖罷了。
但是她低估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小到完全可以用微乎其微來形容,我儘量將耳朵靠過去,想要聽清她口中所說的內容。
可是那個聲音實在是太小了,說實在的,蚊子哼哼的聲音都比她的說話聲要響亮幾倍。
沒有辦法,越是聽不清,我心裡就越是好奇,越是好奇,我的耳朵離殷瓊的嘴就更近,以至於到最後我的耳朵都已經要貼到殷瓊的嘴上了。
正在這個時候,我才聽到了殷瓊的說話聲,但是這話裡的內容很明顯不是殷瓊之前一直在嘟囔的內容。
她用一種幽幽的嗓音輕聲說道:“小羽姐,你在做什麼啊?”
我當時就被嚇得一哆嗦,猛地從沙發上躥了起來,往後躲了好遠,這時我才看到殷瓊用一種近乎於哀怨的眼神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僵硬且冰冷,我張了半天嘴,也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小羽姐,你想要說什麼啊?”殷瓊繼續用那種幽幽的聲音問我。
她說話的這種語氣、語調和語速讓我非常不習慣,雖然我和殷瓊接觸了才一個星期多一點的時間,但是殷瓊平時口快心直不說,對我說話的語氣當中始終都帶著一種與別人不同的熱情,特別是她的語速在平時非常之快,用她的話來講:“能夠一口氣說完的話,我為什麼非要費那二遍事再換一口氣啊?”
但是現在殷瓊講話的語速,用緩慢來形容已經不是很貼切了,更加確切地說,她似乎是講一個字,就換一口氣,而且語調相當的低沉,絲毫沒有帶出任何的情感,就如同此時她臉上的表情一樣——冰冷,毫無生氣。
我心裡一度覺得殷瓊的精神是不是也出現了問題,但是她又並沒有表現出像王坤那樣強烈的表現,而且她還能夠清楚地叫出我的名字,顯然她的意識是清醒的。
“小羽姐,你幹嗎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啊?我的臉上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啊?”殷瓊繼續用那種語氣語調,並且慢速地問我。
“哦,沒什麼,沒什麼……”我儘量掩飾住自己內心當中的慌亂,反問道,“我剛剛只是看你好像是在嘟囔著什麼,就好奇想要湊過去聽聽罷了。”
殷瓊貌似是長出了一口氣,接著用那種幽幽的嗓音說:“小羽姐,我好像有些累了,我想打個盹兒,你等一下記得叫我起來。”
“哦,好的吖。”我忙不迭地回答道,同時心裡還在不停地安慰自己:“沒事的,別多想了,殷瓊只是累了,她只是沒精神罷了。”
殷瓊說完這番話,便調整了一下身體的姿勢,呈放鬆狀,枕著手臂靠在了沙發的扶手上,閉上了眼睛。
我聽到郝仁的嘴裡正“吭哧吭哧”地發出很沉重的喘息聲,轉過臉看去,發現他很吃力地用雙手從王坤的腋窩下環過,吃力地將他往外拖,現在才剛剛拖到門口。
不管怎麼說,郝仁現在還是和我同年齡大的孩子,因此在這種攤屍的狀態之下,王坤的屍體對他來說有些太過於沉重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點,急忙快步來到了郝仁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停下,然後將另外一隻手伸向了王坤。
“小羽同學,你這是要幹什麼?”郝仁聽到了我先前和殷瓊的對話,所以此時他的說話聲音也是壓低了的。
但我並沒有理會他,自己的手徑直地伸向了王坤的衣領處,因為王坤所穿的是套頭的體恤衫,衣領相對比較鬆軟有彈性,因此我的手指毫不費力地就將王坤的衣領拉下來了一些。
仔細觀察了他的脖頸處,發現沒有任何的傷口,從原本衣領的遮蓋處往下是相對細嫩的面板,而遮蓋處往上便是很粗糙的,豬兒兩種面板狀態不論是年齡還是粗糙程度上來看都有著本質性的差距,一看就是兩個人的。
從郝仁的視線角度,他根本就看不到這些,他再一次開口問我怎麼了,但是我依舊保持沉默,因為我看到在王坤身上這兩種面板的交接位置,沒有任何的傷口,它們是完美地交合在一起,而那張蒼老的面板正好蓋住了王坤原來的臉……
沒有錯,這種情況恰恰印證了我之前的猜想,王坤同我一樣,被換了一層皮,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但是又有所不同,不同的地方就是我這換皮成為另外一個人,是全方面的,而王坤只是區域性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究竟是誰做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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