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取出一顆來,遞給楊雪,說道:“喏,就這一顆哈。”
楊雪衝我俏皮地眨了眨眼,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接過了“糖果”含在了嘴裡。
但是不到兩秒鐘,楊雪臉上的表情就變了,直接把“糖果”吐在了垃圾桶裡,嘴裡一邊不停地“呸”著,一邊問道:“小羽,你這是什麼糖啊?味道怎麼這麼奇怪啊?好難吃。”
我怔住了,看了看鐵盒子裡的藥,又看了看楊雪,但見楊雪抬起頭來,對我說道:“好像是血的味道。”
我的頭頂彷彿憑空響了一聲炸雷一般,愣在當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手一哆嗦差一點沒把鐵盒裡剩下的藥打翻。
血。
怎麼可能呢?
她怎麼能吃出血的味道?
我又取出了一顆放在嘴裡,甜絲絲的,真的好像是蜂蜜一般,但是為什麼到了她的嘴裡,味道就不一樣了呢?
我從楊雪的眼神當中可以看得出來,她並沒有說謊,難不成……
難不成我對血產生了另外一種味覺?
而我從換皮完事之後,一直喝得都是血?
回想起老喇嘛和我爺爺給我端來的藥湯子,暗紅色的藥,的確是很像血的顏色。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見我在原地發愣,楊雪抬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問道:“小羽,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趕忙說沒事,然後又取出了一粒藥遞到了楊雪面前,說:“小雪,剛剛那顆糖可能是壞掉了,你要不要再嘗一顆?”
我現在迫切需要得到這個答案,但是楊雪卻拒絕了:“不用了,小羽你自己留著吃吧,可能是我吃不慣你們有錢人的東西吧。”
小雪既然拒絕,那我自然不能去強迫人家去吃,畢竟自己剛剛發現,還不能完全確定這藥是有問題的,說不準是楊雪晚上吃了什麼東西,串味兒了也說不準。
這件事就這樣作罷了,心裡懷揣著心事和楊雪一起復習功課直到凌晨一點,我們兩個人才各自上床,熄燈睡覺。
竭盡全力去放空心態,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勉勉強強睡著,但是我這個人睡覺很輕,這也是我的本體作為農村人與生俱來的一種特徵,只要外界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很容易被吵醒。
我雖然外表變成了問天羽,但是這種差勁的睡眠質量,在之前那張字條和今晚在楊雪身上發生的情況的雙重壓力之下,就顯得更加明顯了。
正當我迷迷糊糊即將睡著但是卻沒有睡著的時候,一陣窸窸窣窣翻動物品的聲音,和一陣咀嚼聲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原本混沌的意識剎那間就清醒了過來。
而我本能的反應就是屋子裡面進來人了,但是窗戶是緊鎖的,房門也是反鎖的,這裡完全是一個封閉的空間,不可能有人進來的。
空調已經到了定時關閉的時間,沒有了空調運轉的聲音,我之前聽到的那兩種聲音變得更加明顯了。
如果不是人難不成是動物?
不可能,現在能夠進入寢室的肯定不是什麼大型的動物,小動物裡面什麼能夠發出“吧唧吧唧”的類似人類的咀嚼聲呢?
我從枕頭下面拿出了問清遠送給我的手機,點亮了螢幕,照向了楊雪的床上,卻發現楊雪床上空無一人。
再仔細聆聽,發現這種聲音的來源就在我的床下,而我的床下就正好是我的寫字桌。
我手扶著床邊探出頭去,舉著手機往下照,就看到一個人上身穿著米黃色的短袖T恤,下身沒有穿褲子,只穿著一條藍白條紋的三角短褲,正蹲在我的椅子上,雙手往嘴裡塞著什麼東西。
那是楊雪。
而此時的楊雪也感受到了頭頂上方的光亮,她緩緩地抬起了頭……
當我看到她的臉的時候,我的魂當時就被嚇飛了,此時楊雪瞪著血紅的雙眼,直勾勾地瞅向我,他的臉上、手上全是血。
更讓我驚駭的是,楊雪右手的中指已經不在她的手上了,而是被她叼在嘴裡,一點……一點……一點地咀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