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了,因為楊雪此時的狀態照比常人來說沒有絲毫的異常。
難道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真的就是我的幻覺嗎?
我不禁捫心自問。
我開始彎下身子,最後完全趴在了地上……沒有錯,我就是像之前發生的事情當中,被楊雪從門口拖回到屋子裡的姿勢一樣,甚至連角度都不差分毫,然後四下裡去尋找,果然在桌子下面找到了那個開啟的工具箱。
而工具箱裡面的那把羊角錘,正如同我一開始見到它的時候一樣安靜地躺在工具箱裡,只露出了錘子頭。
我的手已經開始微微有些發抖了,伸手將錘子從工具箱裡面拿了出來,然後從地上爬起來,仔細地端詳著,沒有任何異狀,沒有任何血跡。
“小羽,你拿錘子幹什麼?”
“啊!”楊雪的聲音突然傳進了我的耳朵,嚇了我一跳,在驚叫一聲的同時手一鬆,手裡的錘子“噹啷”一聲落地,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腳上。
我抱起自己的腳跳著靠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這個時候我猛然注意到,自己的腳除了因為光著腳在地面上走動有些髒以外,並沒有任何的傷口。
難不成之前所發生的一切,真的都是幻覺嗎?
我彷彿快要將自己逼瘋了,這一切根本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情,讓我的思維邏輯陷入混亂,讓我的精神狀態接近崩潰。
再抬起頭看向楊雪,只見楊雪睜開了眼睛,睡眼矇矓地看著我,似乎是有些擔憂地問道:“小羽,你沒事吧?”
“哦……我……”我結巴著回答道,“我沒事,你先睡吧。”
說完這句話,我彎下身將錘子放回到工具箱裡,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衛生間的門口,抬手關掉了臥室的燈光,又同時開啟了衛生間的燈光。
進入衛生間之後,我接了一盆水,然後坐在馬桶上,將雙腳放進水盆裡浸泡著,腦子裡反覆回憶著之前所遭遇的一切,我想要從那種種經歷的過程當中找到一絲破綻,來為我的思維邏輯找到一個人突破口。
可惜我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回憶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除了用不可思議來形容以外,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嚴絲合縫,毫無破綻。
羊角錘不是很大,而且砸中腳的時候並不是直接下落的第一落點,因此砸中的力道也不是特別的大,很快痛感便消失了。
洗過腳之後,再一次回到臥室,來到楊雪的床邊,此時的楊雪已經再一次進入了夢鄉,伴隨著她均勻的呼吸,我看到她的胸口有規律地起伏著,同時耳中還聽到了些許的鼾聲。
我閉上眼睛,用力地甩了甩頭,想要拋除一切的雜念,對於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現在我真的只能用幻覺來“自欺欺人”了。
自己的床鋪緊挨著宿舍唯一的窗戶,當我來到床邊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上床,而是徑直來到了窗邊,朝樓下看去……
我看到了風影樓!
他依舊猶如一個自帶光源的發光體一般,站在樓下不遠處花壇裡的一顆老樹下。
而他依舊是微微仰起頭,目光依舊定格在我所在的宿舍視窗。
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為什麼還在這裡?
我再一次閉上眼睛甩甩頭,心裡想道:這不可能,難不成真的出現幻覺了嗎?
但是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風影樓的身影卻再一次消失不見了……
再一次躺在床上的時候,自己拼勁全力想要放空心態進入夢鄉,可是不管自己怎樣做,自己的心境卻始終猶如漲潮的海水一般,驚濤駭浪,跌宕起伏……
我大眼瞪小眼地望著天花板,整整一夜都再也沒有瞌睡的慾望,也或許說是我即便有那個慾望,但是卻也不敢睡,因為我害怕,我怕自己一旦閉上眼睛之後,就再發生什麼離奇詭譎的事情。
原本以為一切是那樣撲朔迷離的出現,又那樣撲朔迷離的結束,已經是畫上了一個句號了,可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天光初亮的時候,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