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站都已經有些站不穩了,不過自己還是咬著牙,強撐著僵硬的身軀,轉回了身,看到風影樓就站在我的身旁,在如此陰暗的環境下,他的一身白真的就好像自帶光源一般,顯得格外扎眼。
“你……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強壓住自己內心當中的恐懼問道。
風影樓並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往前走了一步,離我的距離更近了,然後我看到他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臂,右手直直地伸到我的面前,待到他攤開手掌,我看到他的掌心當中正託著一粒暗紅色,有些像糖果一般的藥丸。
那不正是我一直以來都在服用的藥物嗎?
為什麼他手裡也會有這種東西?
風影樓依舊用那副冷若冰霜,沒有絲毫情感的口吻淡淡地說道:“吃了它。”
我將頭扭向了一邊,說了一句:“我不吃,你殺了我吧。”
說句實在的,早些時候我和爺爺在山裡面生活的那一個月,看到那一碗碗暗紅色的液體我就應該想像到那是人血了,只是我覺得那東西肯定是對我有利的,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人血能夠治病,更何況我從來都沒有嚐出那其中的血腥味兒,所以很自然地沒有去往哪方面想。
但是我現在知道了,剛剛從那個胖子的身上就已經得到了充分的證明了,我用舌頭舔舐嘴角的鮮血的時候,嚐到的就是那種酷似蜂蜜的味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味覺會對人血產生這樣的變化,但是想想自己之前每天需要依靠食用人血來維持自己的生命,自己儼然就成了西方神話故事當中同吸血鬼一樣的怪物的時候,我的心裡波動就讓我感覺到生不如死。
我讓風影樓殺了我,並不是一具玩笑話,想到現在新的家庭,新的生活,新的人生的確讓我十分的興奮,但是一想到自己以後嗜血成性,這種興奮的感覺頓時就蕩然無存了。
“3……2……1……”風影樓依舊沒有正面回應我的話,而是輕聲數了三個數,我轉回頭去看他的時候,正好是他的“1”數完的那一刻。
我看到風影樓的右手突然攥成了一個拳頭,將藥丸攥在了手心當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動自己的右拳用力砸向了我的肚子。
他的行動速度之快,根本就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等到我的大腦做出我應該躲避的意識的時候,這一拳已經砸在我的肚子上了。
這一拳彷彿就是被裝修房子的時候,用來砸牆的大錘掄圓了打在肚子上一樣,當時痛得我彎下腰,嘴裡發出了一聲痛叫,伴隨著這聲痛叫,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殘留在胃裡的酒水連同著胃液直接從口中傾瀉出來。
風影樓只是為了攻擊我?
不,他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只見他再一次攤開手掌,直接將那顆暗紅色的藥丸送進了我的口中,我想要將它吐出來,無奈風影樓的手掌心死死地按在我的嘴上。
他的手指又十分的修長,掌心按在我的嘴上,除了拇指以外另外四根手指正好能牢牢鉤住我的下巴,但覺得他手上一用力,我的下巴被高高地仰起,連同著整個身子直立了起來。
口中的穢物並沒有完全吐乾淨,因為多半都是可以流動的液體,伴隨著這一閉,一抬,連同著我驚慌當中的呼吸,瞬間就又把含在口中的嘔吐物連同那顆藥全部嚥了回去。
當我嚥下這些東西之後,自己心裡別提有多噁心了,扭過身去扶著牆邊張開嘴想要再一次嘔吐,甚至不惜一些代價將自己的手指伸到嘴裡刺激喉嚨催吐,但是最終只是噁心地乾嘔了幾下,什麼東西都沒有吐出來。
而伴隨著藥物下肚,身上的那種寒冷和肚腹當中的飢餓感開始逐漸地消失了,也許正是因為藥物食用得晚的緣故,這一次症狀消退的時間明顯要比之前慢許多,過了好半天我的身體機能才完全恢復了正常。
等到恢復正常之後,我再一次轉過身來,這一次讓我大感意外的是風影樓居然沒有不告而別,而是繼續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究竟是什麼人?我爺爺已經說了,風影樓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你到底是誰?”
雖然一口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但是在問這些問題的時候,話語當中絲毫沒有任何的底氣可言。
“哦喲,你爺爺說的?”風影樓的言語裡面依舊不帶有任何的情感,然後他伸手從自己後腰的某處取出一樣東西,遞到了我的面前,繼續說道,“給你,這是莫九爺託我轉交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