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滬月特別自己也釀造了兩呈桃花釀帶來,段祁淵連連不斷的給曹老爺斟酒。
曹老爺在府中已經多日沒有開葷了,陪著曹夫人禮佛吃了好多頓的素菜,他都吃的難受的不行了,可每次一想吃點肉還是別的,曹夫人就哭哭啼啼的說,現在女兒都這樣了,你還吃肉,這麼不積德,女兒要是真的就這麼一命嗚呼了,還不得怪你?
這麼一說,曹老爺只能悶著頭跟著吃素。
眼下不在府中,曹夫人看不到,曹老爺也管不得那麼多了,趕緊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耶律滬月和段祁淵左右兩邊都在勸酒,很快,兩呈桃花釀已經喝完了,耶律滬月又叫了兩壇上等的女兒紅和兩壇醉白露,曹老爺也一口氣喝個精光,一直在打嗝。
酒意上頭,曹老爺還哼起了小曲兒。
段祁淵和耶律滬月對視一眼,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揮了揮手,找來兩個青樓絕色的女子,一人彈琴一人在旁跳舞,曹老爺看的是如痴如醉,問那句就答那句。
“呀,曹老爺,你看我跳舞跳的這麼好,你是不是該送我點什麼呀?”
跳舞的女子一個旋轉落在曹老爺的懷裡,帶著香味的水袖在他眼前輕輕的甩動,環住他的脖子,語氣極其親暱。
曹老爺這會兒已經懵了,只點點頭:“美人兒要什麼,我當然是送什麼的。”
“那你送我一對耳環呀。”女子將一隻耳環放在他眼前晃了晃,“就這種,我喜歡。”
曹老爺眯著眼看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指著道:“咦,這耳環……看著很是眼熟啊……”
耶律滬月和段祁淵都雙雙擰緊了眉頭,他們之所以不是直接的問,就是耶律滬月從曹府的管家嘴裡瞭解到,在曹府,所有人的吃穿用度都是要經過曹夫人批准的。
而府中的曹二小姐雖然沒有對外公佈,但是在曹府的下人都是知道的,只是他們不敢往外說罷了,前些年有人傳了出去,回來就被杖斃了,誰敢喊說?
既然曹二小姐如此不得寵的狀況之下,怎麼還能戴這樣的耳環呢?
要知道這耳環可是水頭極好的老坑玉製成,曹夫人還能這麼好心,給曹二小姐戴這麼好的耳環嗎?
耶律滬月和段祁淵都覺得不大可能,而唯一可能的就是,耳環應該是曹老爺私下給自己女兒的,那麼,就算曹夫人見到了,哪怕她兇悍,但是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只是給一對耳環沒有別的也是划算的。
在曹府中旁敲側擊的問了一圈,果然有個曹夫人身邊貼身的小丫頭說了,那對耳環是曹老爺找人專門做的,賞給小姐及笄禮的。
當然了,小丫頭不知道耶律滬月他們早就分清儲存曹家有兩個小姐了,她只說那是給大小姐做及笄禮的。
所以,耶律滬月和段祁淵才兜圈子設了個局,打算從此那個曹老爺這裡開啟突破口。
女子收到耶律滬月的眼神暗示,她又嬌滴滴的問醉意熏熏的曹老爺:“怎麼就眼熟啦?是不是哪裡有的賣呀?”
“不是不是,這……這明明就跟我給我女兒及笄禮的那一對耳環一樣嘛。”曹老爺眯著眼看了好半天,終究是下了結論,“怎麼這裡也有……明明是獨一無二的……”
“是嗎?哪裡還能獨一無二的耳環啊,曹老爺,您不是被坑了吧?這耳環是哪個珍寶坊做的啊?”
女子繼續問。
曹老爺皺眉似乎很用力的去回想,耶律滬月和段祁淵也不催,就一直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曹老爺一拍大腿,道:“啊,在城外的……月牙坊……”
說完,曹老爺趴在那女子的懷裡睡著了。
耶律滬月看向那女子,將一張銀票遞了過去,問道:“姑娘可知城外的月牙坊是什麼地方?”
女子笑道:“那本是一間尼姑庵,叫月牙庵,後來改成了月牙坊,就是一些還俗的尼姑在那裡做些手工的營生,有賣珠寶頭花的,也有賣繡品的。”
“那姑娘可知道那月牙庵,哦,不是月牙坊在城外的什麼位置?”
段祁淵抿著唇,想著是不是要去一趟看看,製作出與曹二小姐的耳環一樣的人在那裡,是不是要去問問那人還有沒有製作過別的同樣的耳環給別人?
女子想了想,道:“也不難找,城外經過十里亭,再經過一個廢棄的山神廟,往前走個十里遠便是了。”
山神廟?
耶律滬月和段祁淵都是一怔,又在山神廟附近?
怎麼感覺都跟那山神廟有關係?
正想再問些什麼,酒坊樓下傳來了有人在打砸鬧事的聲音。
仔細聽聽,這聲音……好像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