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冉盤腿坐在蒲團上,妖冶的紅裙在她身下展開的如同一大朵紅豔豔的花朵,她手中拿著一個木製的勺子在舀著剛剛斟好的茶水。
耶律滬月抬了抬手,讓跟著他計程車兵退下,他一人走了上前:“你明明可以繼續躲著,藏著不露任何的蹤跡,為何要送信來給我,約我在這裡相見?”
像是沒有聽到耶律滬月的問話一般,鳳冉側頭看了看碧藍的天空更,淺淺的彎了彎嘴角,笑道:“今日的天氣真好,月哥哥,還記得這裡嗎,我爬到那棵樹上摘酸棗,失足掉了下來,你接住了我。”
那日,那刻,鳳冉掉落之際,落在耶律滬月的懷中,就像是一顆心撞上了軟柔的雲彩,斑斕而砰然心動。
便是那時起,鳳冉只覺得耶律滬月在他眼裡給她自己的感覺是不一樣了的。
耶律滬月眉心微蹙,手中的佩劍出鞘,劍尖直指著她的眉心,道:“鳳冉,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曾經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鳳冉,可現在看來是我太傻,你一直都心懷叵測,對我也不過是利用罷了,今日不管你又想做什麼樣的……”
“月哥哥,今日我哪裡都不去,只想和你喝一杯酒,酒過三巡,我便隨你回去,該如何便如何,上斷頭臺,我也認了,可以麼?”
鳳冉說著,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袋子,表示自己根本沒有帶任何的東西。
耶律滬月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如今四周圍都是他的人,他來之前也告訴過西秦皇帝,所以今日,鳳冉這是自投羅網,插翅難逃。
既然如此,耶律滬月也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這是你教過我的桃花釀,你試試看,味道是不是跟你釀的一樣純正?”
鳳冉將酒遞了過去。
耶律滬月沒頭動,只安靜的盯著她看。
“怎麼,你怕有毒嗎?”鳳冉說著,仰頭就把手裡的酒給喝光了。
耶律滬月淡淡的道:“不怕有毒,只是喝酒誤事,我便不喝了。”
“這樣麼……也好,反正日後你也能有很多的桃花釀喝,而我,卻再也喝不到了,不如今日自己喝個痛快便是了。”
說著,鳳冉便一杯杯的斟酒給自己,一杯杯的喝。
耶律滬月眉心蹙了蹙,總覺得她有幾分異樣,卻又說不出來。
半晌,鳳冉喝的似乎有一點的微醺,她託著腮幫子看向耶律滬月,輕聲的問道:“月哥哥,你……喜歡過我嗎?我要聽真話。”
一顆心驀然的緊了緊,耶律滬月嘆息了聲,道:“鳳冉,喜歡和不喜歡,現在重要嗎?”
鳳冉唔了聲,竟然點點頭,悶悶的道:“那我換個問題,你喜歡李寧如嗎?”
“……”
耶律滬月抿緊了薄唇。
“我想你是喜歡的吧,不然,怎麼會為了她這麼對我呢。”鳳冉自嘲的嘆息,又繼續自言自語的道,“我一直很嫉妒她,她有健全的父母,有愛護她的兄長,更有知心的朋友,又是大厲將軍府李家嫡出大小姐,可我呢,明明是個金枝玉葉,但是卻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卑賤,與狼共生,呵,真好。”
“鳳冉,這不是你害寧如的理由!你對她做的事天理難容!”
耶律滬月若不是要將她帶回去面聖,估計現在就能拔劍殺了她。
鳳冉一怔,抬眸冷冷的笑了:“那他們對我做的事呢,就天理能容了麼?”
“這不可混為一談,你……”
耶律滬月的話被鳳冉打斷:“月哥哥,我今日不想與你辯論,我只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若是李寧如死了,你會如何?”
“你是不是對寧如做了什麼了!”耶律滬月頓時怔住,立即出手,剛放下的長劍再次舉起指向她,“說!”
鳳冉眸中閃過幾分淚光,卻沒有落下,她從腰間掏出一個小小而壞在他面前晃了晃:“這個是李寧如的吧?”
耶律滬月想要拿過來看的更清楚一些,卻被鳳冉一把又抓了回去沒有給他看清楚的機會,可這樣卻更讓耶律滬月認為那就是李寧如的耳環,而這說明什麼,說明的不正是李寧如是在鳳冉的手上嗎?
在這個時候,鳳冉還這麼刺激耶律滬月,根本就是不讓他有理智思考的機會。
果然,耶律滬月手中的劍揚起落下,鳳冉不躲不避,迎頭而上,劍尖來不及收回,倏然的就刺進鳳冉的心臟,準確無誤。
鳳冉輕輕一笑,吐出一口鮮血,。
本就一身紅衣,刀口處湧出來的鮮血看的不明顯,可她倒在地上的時候卻顯得分外的觸目驚心,剛才收了回去的耳環,她又顫抖著拿了出來,艱難的說:“月哥哥,這耳環是你送給我的呢……還記得嗎……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