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生嘛……
她選擇無視。
既然承受了她得寵帶來的好處,哪能一點風險都不擔呢?
從前她戰戰兢兢受過的驚慌與無措,父親也該嘗一嚐了。
“只是參奏罷了,沒事。”
德妃只以為她早有法子,便不再多說。
倒是外頭響起了宮女的提醒聲音。
“娘娘,咱們該走了。”
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工夫,便得離開了。
德妃恍然若失。
楊佩寧將那顆剝好的果子遞給她,“如今後宮姐姐一家獨大,我又寵眷頗深,你我二人因近日之事關聯甚深,日後還是一如既往,陌生些的好。”
否則,該夜不能寐的就是崇慶帝了。
德妃也曉得輕重,接了果子吃下。
甜味在口腔中迸發開來,德妃望著她。
“這是自然。”
出倚華宮的時候,正碰上楊婉因從另一處轉角過來。
德妃掃了她一眼,冷著臉坐在高高的攆轎上離開了。
楊婉因甚至連膝蓋都來得及彎下去行禮,德妃的儀仗便走遠了。
甚是倨傲。
楊婉因蹙緊了眉頭,“德妃怎麼會來看她?”
一旁的菊韻扶著她直起身子來,猜測道:“淑嬪抱病,德妃作為掌宮之人來探看一眼也是應該。不過這前後瞧著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就走了,想來也是不歡而散。”
楊婉因點頭,並不疑心,“女人嘛,一向斤斤計較得很,不如男人間相處爽快。何況她們二人在宮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必定相互嫉恨不能容。這也正常。”
說著她抬腳往倚華宮正殿走。
她這次來,是有正事與楊佩寧協商的。
楊婉因入殿的時候,扶桑一拉屏風帷幔,將自家娘娘的身影擋在了屏風之後,只露出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來。
見她病著,楊婉因心下沒來由地一陣快意。
身居高位又如何?
楊佩寧受了那麼多憋屈,陛下最終不也拋棄她去了自己那裡嗎?
想及近日與趙端的溫存,楊婉因昂了昂頭。
可一想及御前傳來的訊息,見她好好地躺在榻上,又不免生氣。
沒等她說話,便一屁股坐在了屏風前的一紅木交椅上。
“長姐還有心情休息呢,爹爹因為你都被御史彈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