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嬪跟著道:“皇后娘娘莫怪,淑嬪一向連椒房宮都不願踏足的,哪裡又會記得一個小小的才人。”
二人一唱一和,明擺著是要叫宗親們以為她不敬皇后。
楊佩寧見狀只是從容一笑。
“在王府懷連彰的時候,好幾次險些小產。這回有了身孕,因怕皇嗣有損,太后娘娘才下了旨意要嬪妾靜養,不宜出宮。太后娘娘厚愛,嬪妾自然要遵從。”
上首的太后,也笑著點頭。
“皇帝膝下子嗣不豐,嬪妃們又總是身子嬌弱,就連德妃都沒有一子半女,哀家自然要多操些心。”
德妃是太后的孃家侄女兒。
此話一出,宗親們看向皇后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若是皇后賢德,陛下的子嗣,何需太后來操心。
皇后沒想到太后竟然當眾下她臉面,心中不愉,卻也只能立馬起身認錯。
“是臣妾無能,讓母后操心,臣妾實在是……”
說著就猛烈咳嗽起來,馬上就能暈厥過去一般。
幸而身邊有侍女急忙喂她服下一顆藥丸才好過來。
太后看了她一眼,“哀家也不是責怪你,你身體不好,無法兼顧也是尋常。哀家會讓德妃為你多多分擔的。”
皇后面上掛著清淚,一幅大度孝順的模樣。
“多謝母后。”
見此情景,又有宗親同情起皇后來。
連帶著對淑嬪觀感不好。
楊佩寧則看向那女子,“原來是李妹妹,你入宮前,本宮便養胎賦閒在倚華宮,甚少出門。後來幾次椒房宮拜見,也總不見妹妹身影,難怪不認得。妹妹可是生病了?”
李才人怔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應答。
她自然是沒生病,可總不能說,她是因為身份不夠才沒能去椒房宮給皇后請安的吧?
常年少話的德妃這時候開了口。
“看李才人珠圓玉潤,想來是不曾染上什麼病疾的。只是皇后娘娘病中不宜吵嚷,又心疼諸位姐妹,便只叫婕妤以上嬪妃每日至椒房宮問安罷了。就連淑嬪,皇后娘娘也只叫初一十五請安,很是照顧。”
德妃自然不是替皇后說話。
而是告訴眾人,皇后就算有病在身還是執著於讓嬪妃每日請安的折騰,就連有孕嬪妃也不放過,她也並不如表面那般慈眉善目。
眾宗親都是聰明人,哪裡聽不出話外之意。
瞬間面色複雜,開始推杯換盞地喝起酒來。
果然,能入後宮的就沒有省油的燈。
他們同情個什麼勁?到頭來別做了別人的刀才好。
楊佩寧聽了德妃的話則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本宮至今不識李才人。”
說完,她臉色冷了下來,“李才人倒是像十分了解本宮一般,一見到本宮便言本宮仇恨舒寶林,有礙後宮和睦,如此大的帽子,可真是叫本宮擔當不起。”
德妃悠悠喝了一口酒,“要舒寶林降位禁足的旨意是陛下下的,江嬪和李才人與其詰責淑嬪,不如親自去求陛下。”
崇慶帝就坐在上首,可二人只餘光瞥他一眼都害怕,哪裡敢去。
趙端才因為這事和楊婉因吵了一架,怎麼會現在放舒寶林出來?
於是冷聲道:“舒寶林一切皆是咎由自取,不必再議。”
底下官員們見了,也心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