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嬪今日可是看到或聽到了什麼?”
扶桑跪著上前一步,“回陛下的話,我們娘娘今日的確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
他正要追問,嘴巴卻被手指輕輕擋住。
“嬪妾不怕了,陛下就不要再問了吧。”
崇慶帝頷首,哄著她睡下了,這才到了前殿。
“芡珠,朕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今日午後,淑嬪娘娘在紫宸殿後殿周圍散步之際,卻眼睜睜看到一內侍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場面,許是因此,才心悸害怕。”
聞言,崇慶帝震怒。
鎮紙被他拍得啪啪作響。
“誰?竟然敢在紫宸殿動手打人!”
最重要的是,還讓本就胎相不穩的淑嬪給看見了!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淑嬪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無人前來回稟!要等到淑嬪夢魘發作,才來請朕,若淑嬪因此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們有幾個腦袋可以擔保!”
芡珠連忙跪趴下去。
“回陛下,淑嬪娘娘不願讓陛下分心,不許奴婢們擾了陛下清淨。奴婢不敢隱瞞,知會了御前內侍去彙報,卻不知為何無人告知於陛下。”
崇慶帝怒極,讓人將那內侍揪了出來。
誰知那內侍哆哆嗦嗦說,是曹恩保不許他告密。
崇慶帝身邊的曹恩保一聽,瞬間便明白了,是他那好乾兒子在其中作祟。
他以為只要瞞著,陛下就不會知曉嗎?
蠢吶!
可事已至此,他沒有辯解,只一力承擔下來,“奴才知錯,請陛下責罰。”
崇慶帝豈不知他是什麼樣的人,見此卻也冷了臉。
“你是有錯,養了個好兒子啊!”
“曹恩保,罰俸半年!曹進,罰俸一年,杖二十!”
這二十杖下去,怎麼也得許久起不了身。
曹恩保閉了閉眼,叩頭下去。
“謝陛下隆恩!”
想起正午時分曹進的舉止,曹恩保恨鐵不成鋼又心痛萬分。
他這個兒子,真是越發野心勃勃卻又不中用了。
如今震懾一二,也是好事。
等到他養好病了,才知道要如何侍奉君上!
曹進很快被帶走行刑。
得知被杖責之時,他是害怕的,可一想到自己乾爹監正的地位,他又從容地趴在了長凳上。
直到看到一雙玄青色的靴面出現在眼前。
他緩緩抬頭看去,心裡一個突突。
“程……程讓,你怎麼回來了?”
程讓立在陰影裡,居高臨下望著他,眸子冰冷一片。
“陛下有旨,命我掌刑。”
“不……不可以,我要換人我要換人掌刑……”
“打。”
“啊!!”
“輕點輕點……啊啊啊!!程讓你這個狗東西!你等著老子好的那一天,老子一定弄死你!還有你那弟弟,一個都跑不了!”
聽到“弟弟”兩個字,程讓的眸子更冷了三分,殺心漸起,看曹進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