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麼事啊!”
好處和人情儘讓主君佔盡了,丟命的活倒是給了淑妃娘娘。
“那咱們就選楊秀女!好歹最後她記得恩還是娘娘您的!若是她能夠嫁在京中,也可以成為娘娘助力!我倒要看主君大人這回有什麼臉面收別人東西!如此一來,陛下跟前,只要娘娘解釋一二,陛下想來也不會認為是娘娘您的問題。”
槐序生了個與小銀子如出一轍的圓臉,瞧著十分甜美,哪怕生起氣來也是可愛的。
見她因為自己險些氣個半死,楊佩寧的心倒是奇異地安寧下來。
她笑著看了小姑娘一眼,“傻槐序,選楊秀女還是徐秀女,本就不是我能決定的,又豈是我父親可以隨意插手?”
“陛下雖給了我這個權利,可選的是什麼人,家中是做什麼的,都得先透過陛下。”
楊佩寧目光移向那些銀子,“不過你們倒是提醒了我。”
“既然是贓銀,自然是要送走的。”
槐序一時沒懂她的意思。
她站起身來,唇角勾了勾。
“我問你,程讓抄沒官員後,官員府中金銀財寶向何處去?”
槐序想也沒想,“自然是國庫……”
等等……國庫?!
槐序才反應過來,自家娘娘已經往殿外走了,扶桑端起桌案上的小木匣子緊隨其後!
*
楊佩寧拿著幾百兩銀子來的時候,崇慶帝是沒想到的。
然而令他更沒想到的是,區區一個通直郎竟敢賄賂嬪妃以求秀女入宮!
關鍵是,賄賂便賄賂吧,就這麼幾百兩銀子,糊弄鬼呢?
崇慶帝那麼精明的一個腦袋,不下片刻便琢磨出出原委來。
淑妃那父親,也是真貪啊。
楊政那人,自打他要啟用淑妃後,也是深深調查過的。
本事不大,心眼兒不少。
這樣的人,如何養出淑妃這麼聰明伶俐的人來的?
崇慶帝始終想不通。
不過對於淑妃的誠懇,他十分滿意。
並且再次表示,只要是她看中的秀女,都可以留下來。
楊佩寧自然不信他這鬼話,只是借坡下驢說必定會虛心請教太后,竭盡心力辦好選秀一事。
崇慶帝一高興,甚至親自送著她到慈安宮走了一趟。
崇慶帝來請安,太后自然是高興。
提起選秀的事情,更是事無鉅細地交代起來。
楊佩寧也十分認真地學,半點不敢疏漏,時不時點頭和疑惑,搞得太后十分的激情投入。就差沒把各個流程繁冗的細節也說給她聽了。
楊佩寧受益匪淺,見侍女端了茶來,親自上手去奉給太后。
太后接了,笑得雙眼眯著,“淑妃這孩子啊,是後宮難得周全又肯學的。難怪皇帝你總寵著,哀家瞧著也是喜歡得緊呢。你看看,這也太懂事了。”
楊佩寧就笑,“臣妾這是借花獻佛,給太后的謝師茶。太后可不要怪臣妾偷懶才好。”
一旁的德妃面上掛著僵硬的笑臉,“是啊,有了淑妃妹妹,太后連我也不喜歡了。這些時日,臣妾可也忙著謝大姑娘入宮的事宜,陛下和太后也不心疼臣妾。”
聞言,太后笑著怪她小心眼,連這麼點小事也和淑妃爭。
崇慶帝嘴上寬慰著,心裡對德妃淑妃的塑膠姐妹情更是十足滿意。
這也是他願意將宮權給這二人掌握的原因。
分權制衡,一向是他最意的手段。
等謝棠入宮,三權分立,後宮權力便更是穩固。
如此想著,他辭別太后離開了。
臨走前,他特地貼心地與淑妃耳語了一番。
倒不是什麼別人聽不得的話。
只是他知道,有他在,後宮嬪妃再怎麼鬧紅眼表面上也都是和和氣氣的,只有他走了,才吵得起來。
淑妃和德妃,必得爭紅了眼,他這個皇宮真正的主人,才好隔岸觀火,牢牢地掌握住後宮的動向!
坐上轎輦,幻想起慈安宮即將面臨的淑妃德妃修羅場,他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