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這些南陵的大人物,都有種想離開的意思。
什麼情況?
壽宴不是才剛開始嗎?
正當所有人都驚疑不定時,一道宏亮卻又不刺耳的聲音,突然在樓下會客廳響起。
“諸位!招呼都不打就這麼離開,是不是怪我李家招待不周啊?”
李元罡聲音很冷,帶著幾分威嚴,幾分怒意。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下意識停了下來。
當眾人轉身回望時,一時間都變了臉色。
此刻,冰湖山莊的主人,湖湘少將李元罡,正揹負著雙手,靜靜的站在他們身後。
而且看對方的臉色,很是不善。
面對李心藍這種小姑娘時,他們仗著老油條的心態,還可以敷衍幾句。
但對上李元罡,他們有藉口都不敢說。
事實上,之所以有這麼多人跟著陳三甲走,除了有巴結首富的心態外,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李家沒有鎮場的人。
靠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坐鎮,這些縱橫商界的大佬,有幾個會信服?
現在,李元罡出現了,鎮場的主人來了。
剛走下來的一群人,頓時止住腳步,不敢再往前。
面對李心藍與面對李元罡那是兩回事,後者僅僅只是站在這,都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陳三甲陳老闆是吧?”
李元罡開始指名道姓:“我李家是如何招待不周,才會讓你帶著人憤然離開?有什麼話你直說!”
話是客氣,但很多人都聽得出,李元罡這是在興師問罪。
因為李元罡的開口,此刻整個碩大的會客廳,數百人的聚會,都變得十分安靜。
陳三甲並沒有逃避,緩步走出人群,平淡的道:“首先,我並沒有帶走任何人,也沒那麼大的本事;其次,我們會離開,你應該問問你下面的人是如何待客的?”
兩句話,很簡單很直白,一刀切中要害。
“哦?這麼說,真是我李家沒招待好各位?”
李元罡目光瞥向小跑而來的李總管,冷冷的道:“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說,剛才具體怎麼回事!”
“老爺,剛才有人沒請柬,悄悄偷摸上樓。上去後還霸佔客人的座位,客人不服,與他爭吵,結果那個人還動手打人,甚至連我李家人都被他打傷了!”
說到這裡,李總管低下了頭,一副慚愧的模樣:“我本來想勸阻,可惜對方有陳、陳爺撐腰,我一個管家沒權沒勢,不敢阻攔,所以才會……老爺,不管怎麼樣,都是我的失職!請您責罰我!”
這一番話,說得感人肺腑,半真半假。
既推卸了責任,又賣了慘,能坐上李家總管這個位置,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你們聽到了吧?”
李元罡朗聲道:“到底是我李家招待不周,還是有人故意使壞?陳老闆,你說呢?”
“一個管家的片面之詞,你就這麼相信?”
陳三甲淡淡一笑,毫不畏懼。
“怎麼?難道我不該相信李家人,而要相信你陳老闆嗎?”李元罡反問。
這話一出,讓李總管臉色一喜。
如果剛才說出真相,那麼他這個總管就算幹到頭了。
他吃準了自己老爺護短的性格,所以才會說得半真半假,意圖矇混過關。
有李元罡撐腰,他自然不懼陳三甲。
只要挑起兩人的矛盾,那麼不管最後誰對誰錯,都已經不重要了。
見陳三甲沒說話,李元罡再次道:“陳老闆,來者是客,我不與你計較。不過那個在我李家地盤鬧事的傢伙,今天休想離開!”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有些同情李元罡口中的人。
這種事可大可小,對方不計較,什麼事都沒有,一旦計較,後果不堪設想。
“李總管,給我把那個人找出來!”
李元罡下達了命令,一時間,凡是李總管靠近的地方,人群紛紛散開,生怕殃及池魚。
“是他!”
轉了一圈後,李總管很快看到了陳三甲身邊的唐朝。
他指著唐朝的鼻子,驚喜道:“他就是那個鬧事的人!”
李元罡剛準備發怒,一見其面目,頓時一怔。
“唐、唐神醫?”李元罡有些懵了。
“李元罡,如果我說是你這個總管故意栽贓陷害,你信嗎?”
唐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老爺!這人他嘴巴厲害得很,別和他廢話,抓起來再說!”李總管在旁邊慫恿。
“他不光栽贓陷害,濫用職權,還挑撥離間,從中作梗。”唐朝繼續開口。
“放屁!”
李總管有些緊張:“明明是你故意鬧事,沒有請柬私混上樓,你看看我們的客人,都被你打成什麼樣了?”
“夠了!”
此刻,李元罡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他就算再傻,也明白了些什麼。
“給我拖下去,家法處置!”李元罡冷喝一聲。
一群保鏢瞬間衝出,撲向唐朝。
看到這幕,李總管鬆了口氣,果然,老爺還是信他的。
“年輕人,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
李總管壓低了聲音,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