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欣可突然嘆了一口,隨即伸手指向小彩兒,用落寞的語氣道:“就她,我的這個小妹妹,她母親是德朗寨人,但就在去年一場車禍奪走了她的父母,使她成了孤兒。”
“臨終前,她母親託我們把她送到德朗寨的外公外婆那去。”
“這就是我們一路走來的原因,不然就西江縣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誰會願意來?”
谷欣可思路清晰地編著故事:“她媽媽結婚後改姓了,所以我們不知道她外公外婆姓什麼,也沒時間問,只知道她外公是斷了一支臂,還活著的話現在應該九十多歲了。”
小彩兒很聰明,聽了谷欣可的故事已經變得“眼淚汪汪”當場大哭。
為什麼打雙引號?光打雷不下雨啊,就是用手捂著臉,我差點沒笑出來。
崔寶卻信以為真,眼中的猜疑漸漸消失,他繼續抽了幾口菸嘴說道:“九十多歲的老人,這麼高齡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谷欣可一邊安慰假哭的小彩兒一邊回道:“不一定,總得進去看看才行,而且就算她外公外婆都走了,她也還有個舅舅在這裡,把她交給她舅舅,我們也算解決她母親臨終前對我們的託付了。”
崔寶挪到一處乾淨地方坐下,望著我們:“好吧,為了這個可憐的小彩姑娘,我帶你們進寨。”
“呼,終於搞定你這個傢伙了。”星雨長呼口氣笑道:“行,你爽快我也爽快,我再給你一萬。”
崔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興奮,他把著煙桿一臉緊繃:“別高興太早了,我有三個條件,你們必須同意。”
“第一,進入寨子後,不要與任何村民有密切接觸,一切溝通交由我來。”
“第二,自帶礦泉水和乾糧,不能吃寨裡食物,即便是一口水或是隨便一個果子都不行。”
“第三,不要在寨子裡接別人唱歌,不管男女老少,你們都當聽不到。”
崔寶想了想,又補充道:“最重要的是,如果明天進寨時找不到小彩姑娘的親戚,一定要連夜回來,決不在寨裡過夜。”
“嗯,放心吧,這些都沒問題。”谷欣可當即點頭爽快答應,確實這些我們也能接受。
星雨走過去把手上一沓人民幣放在崔寶懷裡,疑惑問他:“崔大哥,我大概能猜出你頭兩個條件的原因,但是第三個條件……”
“這是苗族地區的風俗。”靈心說道:“他們婚偶是靠情歌互訴衷腸,雙方看對眼就以歌訴情,苗族人士素來以這樣的方式決定配偶,所以他們的歌不能瞎接,不然會被纏的。”
星雨撓頭道:“可我們也不懂苗語,想接也接不上啊。”
靈心搖搖頭道:“歌佔一半,人佔一半,如果你真接上一個苗族女子的歌聲,哪怕是無意中的,而且也是用的普通話,但只要她看上你了,就一定會對你死纏難打,很難擺脫的。再加上他們還手中握蠱,這裡又是他們地盤,你要想離開這個地方後果可想而知。”
崔寶附和道:“靈心小姐說得對,苗族男女熱情奔放,這就是為什麼有情蠱之說。”
崔寶把現金放進挎包,小心地拉上拉鍊,繼續低聲解釋:“如果只是一廂情願,那麼一方就會在暗中施展情蠱操縱對方思想,讓其一直陪伴到老。”
星雨眨巴眨巴眼:“長見識了,只聽我師父有說過情蠱,沒想到這玩意還真有。”
“在其他地方一定少見,但在苗族地區並不奇怪。”崔寶抱著挎包道。
星雨隨後擔心地問:“那如果我們不小心被寨子裡的男女施展了情蠱,豈不是我們一輩子都得被困在這了?”
“是的,所以我剛才提出的前兩個要求你們必須謹慎遵守,下蠱需要一種中介物,吃的,喝的,穿的,以及各型別的親密接觸都會給他們耍把戲的機會,務必小心為上,尤其是……”崔寶話說到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靈心。
靈心心領神會笑道:“我知道,放心吧,明天我會換上男裝,再給臉上點幾塊雀斑,面板也給弄黑,對了我還有口罩,也能帶上。”
崔寶笑意地點點頭:“嗯,這我就放心了,還有谷小姐和小彩姑娘,你們都長得太花了,也要打扮得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