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後，嶼辰公司管理層第一次聚餐。
姚青喝了很多酒，晚上十點多結束，江辰看著走路都有些不穩的姚青，皺著眉頭說道：“又不是搶客戶，同事之間何必這麼拼。”
醉意讓她反而沒有往日的盛氣凌人，姚青輕挑嘴角說道：“拼一拼，跨部門之間的合作不就順利了。”
“不至於。”這個理由江辰不理解，嶼辰跨部門合作一直很順利，莫非是有他不知道事情？姚青遭到為難？
“讓司機送她回去。”尹嶼說道。
“老大我送她吧。”江辰說。
“行。”尹嶼應著，上了車。
江辰把姚青帶進車裡，叫了代駕。
姚青坐到車裡的剎那，天旋地轉，頭懵懵的，剛才喝得興許是太快，或者是今天心情實在是不好。
她把頭一偏，靠在江辰的肩上。
江辰坐得筆直。
姚青要強，不過和江辰認識久了，單獨吃飯的次數多了，也說過不少。江辰應該是能發現，今天姚青有些不對勁，但他又猜不出是因為什麼。
到了東籬花園，江辰把姚青送回家。
姚青家住一樓，常和江辰炫耀她家的小院子，這會兒，江辰見到了實景，冬天的院子，實在是荒涼。
江辰準備走的時候，姚青一把拉住江辰，抬起眼皮，說道：“陪我再喝點？”
“你都喝多少了還喝？明天可還得上班。”江辰說。
“那你陪會我？”姚青雖是詢問的語氣，這會兒卻換了個姿勢，擋在門前不讓江辰走。
江辰也喝了酒，雖沒姚青喝得多，這會兒頭也有些沉。
他索性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姚青把高跟鞋一踢，赤著腳從冰箱裡拿出兩瓶水，坐到江辰旁邊。
就這麼坐著，也不說話。
江辰舔舔乾澀的嘴唇，把水擰開，喝了幾口。
姚青還是不說話，江辰去了趟洗手間，回來之後，姚青側躺在沙發上，高個子的姚青，這會兒蜷在沙發上，竟也覺得很小團。
她喃喃說道：“應該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一氧化碳中毒吧，總之，今天走了。”
江辰聽著這話，不明所以，也不敢盲猜是誰，猜錯了就會顯得很唐突。
“我大伯說得，大伯是他親哥哥，應該會把他的後事料理了。”姚青輕咳一聲，嗓子有些難受，她也沒哭，就是聲音沉悶悶的。
江辰這才確定，就是姚青的父親。
“我已經很多年沒回去過，以前挺盼他死，這會兒，他真死了，我不應該慶祝一下？”姚青斷斷續續的說。
“可是我，為什麼開心不起來呢？”
江辰坐在沙發的另一端，他知道姚青的家世，父母都非親生，母親早逝，父親又對她不好。
“或許是某一個時刻，也有過溫柔的片刻，幸福的記憶。”江辰說。
“想不到。”姚青說。
“不回去？”江辰問。
“不想回。活著的時候都不回，死了再回，有什麼用？”姚青說。
“我明天可以陪你回去。”江辰不聽姚青的話，自作主張的問。
姚青定眼看著江辰，冷幽幽的說道：“我說我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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