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很快來通知她明天庭審時間,葉曉菡在牢房裡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也得不到解答,乾脆好好睡了一覺,一切等到明天庭審就能掀開真面目了。
第二天一大早,葉曉菡就被看守帶了出去,這還是她第一次經歷審訊,雖然公文上她已經認罪畫押了。
大堂之上坐著審案的還有劉淵的父親,縣令太守劉贇,他旁邊坐著一個面生的男人,孔武有力,面帶殺氣,不怒自威,一看就是常年訓練的兵將。
這人就是飛龍將軍?葉曉菡默默地在心裡評估著,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氣派,只希望他真的公正嚴明,還她一個清白。
劉太守站起來,說道:“犯人葉曉菡為謀私利,出售低劣貨品,導致眾多客人中毒毀容,罪大惡極!本應處以極刑,然,我朝寬厚,不會冤枉一個良民,也不會放過一個惡人!特派欽差大臣徹查此案,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他彎著腰,殷勤地介紹身邊的男人:“這位就是飛龍將軍座下的田副將,這次由他在旁庭審。”
原來這人並不是飛龍將軍,而是他的副將。不管是不是本人,只要他不糊塗,不被人收買,好好審案就行。葉曉菡暗暗地想道。
介紹完庭審人員,劉太守一拍驚堂木,啪!
“犯人葉曉菡,你下毒毒害多人,毀人容貌,傷人身體髮膚,你可認罪?”
葉曉菡高聲道:“大人明察,民婦沒有下過毒,也從來沒有害過人,民婦不認罪!”
劉太守怒道:“大膽犯婦!有眾多受害人前來報案,難道他們都是自毀容貌來陷害你的?你做了這樣罪大惡極的事,竟然絲毫不知悔改,來人啊,給我用刑,看她能嘴硬到幾時?”
太守下令,堂下的衙役頓時就要上來行刑,葉曉菡剛要出聲反抗,就聽見田副將說話了。
“劉大人,案件尚未審清,就要動刑,劉大人不怕犯人受不住酷刑,屈打成招?”田副將聲音洪亮,話語卻帶著和他外表不同的精明,一下子鎮住了場面。
屈打成招這個罪名扣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劉贇額角細汗都滲出來了:“不敢,不敢,大人英明。下官也是一時情急,想要早點查個水落石出,急暈了頭。”
他不敢再用刑,拍了驚堂木,說道:“把受害人帶上來!”
幾個用了腮紅毀容的女人被帶了上來,跪在葉曉菡旁邊,臉上圍著面紗也遮擋不住上面的患處。
葉曉菡仔細打量他們的臉,的確不是作偽。臉上坑坑窪窪還不算,上面的潰爛竟然這麼多天了還不見好轉,裡面還在不斷地滲出黃色的膿水。看上去整張臉都慘不忍睹。
他們一上來,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有幾個馬上別開臉去,不願再看。
田副將倒是面不改色,端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劉淵那混蛋到底在腮紅裡面下了什麼毒,竟然下手這麼狠毒,為了陷害她也真是下了血本了。
劉贇大聲喝道:“堂下所跪之人,就是這次事件的受害人,這還只是其中的幾個而已,據衙門的調查,已經有一百十一位女子,在用了桃花塢的腮紅之後,中毒毀容。”
他對那些受害人說道:“你們看清楚了,你們旁邊這個人,是不是就是賣腮紅給你們的人?”
那幾個人剛被帶上堂時,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有些畏懼。但是一看到葉曉菡,心裡的憤怒將這點畏懼點燃燒成了灰,只剩下對葉曉菡的仇恨。
“就是她!她是桃花塢的老闆,我的胭脂水粉都是在他們店裡買的,她卻在裡面下毒,將我害成這副摸樣!”
那人說到恨處,將面紗扯落,露出整張臉部。
這下視覺效果更加可怕,眾人都不自覺地屛住了呼吸,身子往後仰。連田副將都不可察覺地動了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