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強迫她跟自己對視,“我說過不會離婚,所以你別再有這種想法!”
“我會向法院提出……唔……”
秦翰墨沒再讓她繼續說下去,低頭霸道的封住了她的唇。
鬧到法院去?這女人的心真夠狠的!
“當初為了跟我結婚不擇手段,現在想跟我離婚也要做的這麼絕?楚偲偲,你可真狠!”
他咬著她的耳朵吹氣,酥麻的感覺讓楚偲偲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想反抗,卻反被他壓到了床上動彈不得。
他霸道而急促的吻著她,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只是不斷的吻著,彷彿連她的呼吸都要剝奪。
“想離婚也行,但你得做到一件事!”他忽然咬著她的耳垂說了一句。
楚偲偲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做什麼?”
他臉色沉了沉,沒吭聲,但放開了她。
兩人誰也不說話,默默的整理著弄散了的衣服,然後極有默契的出了門。
進電梯,秦翰墨卻按下了頂層的按鈕,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還不等她發問,電梯門就開了,他拉著她的手出了電梯,徑直進了旁邊的應急通道。
楚偲偲明白了,他要去天台。
“你真幼稚。”她嘲諷了一句,以為他要學電視裡殉情。
可到了外面她才發現,天台上的停機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輛直升飛機。
“保持童心是好事。”他直接抱起她上了直升機,順勢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已經沒事了。
上面聲音太吵,楚偲偲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了,好在路程沒有她想象的遠。
直升機在一處私人度假村降落,秦翰墨早就安排好了人來接,坐上電動的景觀車又走了一段路才到達目的地,鬥牛場。
一場比賽正在進行,是鬥牛與勇士之間的戰爭,看客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秦翰墨告訴她,這裡其實是一個賭場,看客會在鬥牛和勇士之間下注,然後為自己下注的那一方吶喊歡呼。
而所謂的勇士,則是那些想要憑藉力氣和運氣一夜暴富,賺取大量錢財的人。
在與鬥牛的戰爭中,如果他贏了,得到的便是掌聲與金錢,如果輸了,丟的或許是命,或許是一條腿。
觀看了幾分鐘後,如同噩夢般殘忍的一幕出現了,鬥牛忽然發了瘋,拼著同歸於盡的猛勁將那名勇士撞飛。
勇士的身體在空中翻轉了三週半,然後重重摔落回地面。
距離有些遠,可楚偲偲猜想,那個人應該是沒命再來一次了。
看客們發出一陣歡呼,這種血腥的場面會刺激他們體內的某種激素,讓他們亢奮激動,唯獨不會出現憐憫。
“你做一次勇士,我答應離婚。”秦翰墨淡淡道。
楚偲偲用殺人的目光瞪著他,其實剛才看到這場景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男人絕不會憑白無故帶她過來的。
可是讓她當勇士上場,她不行。
膽量她有,卻沒那個體力。
以她現在的情況,上場就等於是送死,她又不是傻子!
“你不僅幼稚,還是個瘋子!”
他聳聳肩,“無所謂,能達到最終目的就行。”
救援人員已經把已經發瘋的鬥牛控制住了,楚偲偲不想再看到更殘忍的畫面,扭頭就往外走。
秦翰墨跟在她後面,臉色也不好看。
雖然他上過戰場也經歷過更加殘忍可怕的事,但事後都會進行心理治療輔導,像今天這種畫面,他看了也會感覺到不適。
聽不到看臺那邊的歡呼聲了,楚偲偲才停下,剛才走的太急她也累了。
旁邊有亭子,她走進去找了地方坐下,感覺小腿都發酸了。
快要入冬了,眼前的林子被染成了金黃色,再遠些是些長青的松樹,一金一綠相互映襯著,倒是難得一見的壯闊景緻。
她悶在心裡的那些東西好像也隨著這空曠的風景化開了不少。
“抱歉,讓你看了些殘忍的畫面。”秦翰墨嗓音低沉道,“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婚我不會離,如果你執意,我只能採取對你來說更加卑鄙無恥的手段,你知道我什麼都做的出來。”
楚偲偲收回目光瞪著他,恨不得生生在他身上灼出幾個洞來!
他輕嘆了口氣,接受著她的恨意,“偲偲,我再次真心的向你道歉,那天的事是我沒有處理妥當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但是請你給我機會讓我挽救。”
“需要你挽救的只有周菲菲。”她冷言冷語道。
秦翰墨垂眸,他不想說起任何關於周菲菲的事,但這個話題又不可避免。
“我承認,對她有愧疚,所以才會在那個時候選擇過去救她,我不希望她因我而死。正如她說的,如果她就這麼死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心安。婚禮我們可以再舉辦,但是人命只有一條,我以為我可以妥當的處理好一切,爸媽的事是個意外……”
他說著苦笑起來,“我不後悔去救人,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但是我會跟你說清楚,帶你一起走,不會留你一個人在那裡承受風言風語。”
其實他只是不想讓她多心,也不想她看到他跟周菲菲撕破臉的場面而已。
可到頭來卻成了一場烏龍,最後以悲劇收場。
在命運面前,他的掌控力和自以為是,根本什麼都不算。
“我是真心悔過,只要不離婚,你說什麼都行。”
楚偲偲別過臉去,有風吹過,夾雜著她滾燙的淚珠掉落在乾枯的草地上。
“世界上沒有如果,所有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會盡力彌補,秦家也好楚家也罷,我都會搞定。”
她搖搖頭,“鏡子破了,就算粘好也會有裂痕。”
更何況,父母因為這場婚禮差點連命都丟了,她沒辦法原諒他,更沒辦法原諒自己。
“那就把玻璃融了再重新鑄造,只要有心總會有辦法。”
辦法?人死了再來一次嗎?
楚偲偲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他著慌的幫她擦拭著眼淚,像個手足無措笨拙的大男孩兒。
“喜歡這裡的風景?不如晚上留下來住一夜?”
楚偲偲搖頭,“再美的風景,也抵不過人心的殘忍。”
這種地方,她不會再來第二次。
“好,那我們回家。”
秦翰墨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一口,抱著她往停機坪走去。
好在,終於把話說清楚了,他知道她還沒有徹底原諒他,好在不像之前那麼抗拒了。
來回折騰了大半天,楚偲偲全身都乏了。
要不是早上打了點滴支撐,怕是她早就慘死在半路了。
回了家秦翰墨逼著她喝了碗粥才抱她上樓,一碰到柔軟的床鋪,楚偲偲就被睏意席捲了。這種感覺她很熟悉,那碗粥裡,應該放了助眠的藥材。
“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秦翰墨纏綿的吻了吻她的唇,剛想有下一步行動,手機就響了。
“我去接個電話,你乖乖睡覺。”
楚偲偲沒力氣應他,直接閉了眼睛,隱隱聽著他打電話的聲音睡了過去……
夜幕降臨時飄起雪花來,零星的幾片,被強風捲著上下翻飛。
下了車,秦翰墨把外套裹緊了些才往住院部走去。
自那天的事以後,他就派人把周菲菲送到了這家療養院,二十四小時都有專人看守,防止她再次有過激反應。
剛才他接到顧君皓的電話,告訴他根據那個男人說出來的一些賬號,找到了幕後的主使。
而這主使正是他們最不希望,卻偏偏最有可能和動機的那個人。
所以他才找來了。
療養院裡的病人都休息的早,所以這個時候很是安靜。
他徑直找到了周菲菲住的病房,看護正盡責的守在門外。
“周小姐一直很安靜,來了這幾天情緒都很低落,也沒什麼食慾,跟她說話也不理,就只是坐在床上發呆。”
“恩。”秦翰墨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推門進去。
周菲菲正坐在床上看電視,電視開的聲音很大,可是她的雙眼卻空洞無神,顯然沒有在看。
他在病床邊站了許久,她才後知後覺,轉過頭來看他。
那雙空洞的眼睛漸漸有了光彩,臉上竟浮現出一抹蒼白的笑!
“翰墨,你來接我了?我不喜歡這裡,你帶我走吧。”
“為了阻止婚禮,你費了不少心。”他聲音冷漠至極,比窗外的溫度都要冷。
“翰墨,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
周菲菲睜大眼睛看著他,無辜的神情還是跟從前一樣,就算瘦了些,臉色蒼白了點,也還是大美人一個。
甚至這種時候做出同樣的表情還更加楚楚動人。
當初秦翰墨喜歡她,見不得她受委屈的樣子,可是男人永遠比女人要理智,當他的下半身對一個女人失去了興致,也看透了這個女人並不如他心中所想的完美的時候,心裡的那些愛慕喜歡就會瞬間轉向另一個人。
所以現在周菲菲就算真的死在他面前,他也只是愧疚一時,不會再有其他的想法。
他把收到的東西扔在床上,“這是婚禮三天前從你賬戶打錢出去的賬單,還有你跟對方的通話記錄,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什麼賬單?”
周菲菲擰著一張蒼白的臉看著他,然後撿起那幾張紙草草看了一遍,眼睛越睜越大。
“這……不可能!這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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