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兔子將她們捂著眼睛的手開啟,接續罵著:
“別他麼擋著臉,讓爺選。”
七名女子身體下意識的向彼此貼近,彷佛這樣能給她們帶來些許安全感。
迎著刺眼的陽光,她們努力的睜開眼睛,眼角流出淚水也不敢用手去擋。
劉兔子見女子們聽話,嬉皮笑臉的扭過頭來,向陳息諂媚道:
“爺,人都在這裡了,您挑挑。”
劉兔子自認為做的很周到,但他卻忽略了陳息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意。
“一共就這些人麼?”
陳息左右看了看這七個女子,語氣顯得很平靜。
聞言,劉兔子趕緊回道:
“回爺的話,原來有二十多個女子,那些身子弱的被弟兄們玩死了,現在只剩這幾個了,爺不嫌棄的話......”
“死的那些人呢?”
陳息一抬手打斷他,繼續追問。
“都扔到後山斷崖喂野狗了。”
劉兔子不明白陳息為啥問死人,但還是如實回道。
“是那片斷崖麼?”
陳息側過身來指著一個方向,劉兔子轉身看了看:
“對對對,就是那片斷...”
他話還沒說完,眼前突然一黑,身體重重摔在地上,意識逐漸消散。
七個女子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見劉兔子突然倒地,低頭看去,脖子處咕嚕嚕的冒著鮮血,蹬了兩下腿便不動了。
“啊——”
女子們看清後,嚇得一聲慘叫,蹲下身來倚著牆角,身子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陳息拿著唐刀,在劉兔子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跡,收刀回鞘,看向七名女子:
“大家不用怕,告訴我,你們家是哪裡的。”
七名女子心臟砰砰直跳,抬眼對上陳息溫柔的目光,臉上還掛著和煦的笑容。
又低著頭不敢說話,陳息知道她們害怕,也不著急,就這麼努力的保持笑容,給她們充足的時間適應。
緩了好一會,其中一個膽子大一些的女子抬頭,磕磕巴巴回道:
“回...回爺的話......我們都是附近村子的,被他們......他們殺光了家人...嗚嗚嗚...”
女子越說越激動,到最後捂著臉掩面痛哭,一人痛哭,所有女子都跟著哭。
她們的遭遇幾乎一樣,是土匪從附近村子中搶來的,不光搶了她們,還殺光了她們的家人。
一旁的葉紅纓見到這一幕,握著紅纓槍的手,指尖泛白,銀牙咬的咯吱響。
自己到鷹嘴山月餘,根本沒發現此事,不然絕不能讓這些土匪胡作非為。
她甚至想把馮元慶挖出來鞭屍百遍,方解她心頭之恨。
陳息在心裡長嘆一聲,很同情這些女子的遭遇,但悲劇已經發生,親人已逝,活著的還要努力活下去。
這個時代的女子很注重名節,她們回到村裡難免會遭人唾棄。
等她們哭夠了,陳息才輕聲開口:
“你們想回到村裡可以,留下來也可以。”
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一串銅錢:
“走的話,我給你們些銅錢,回去添件衣裳,買些糧食好好過日子。”
“留下的話,可以幫我做活計,每日三餐,10個銅錢。”
見她們還在愣神,陳息蹲下來與她們平視,手中拿著一串錢,和煦一笑:
“留下來也不用擔心,想走隨時都可以,從現在起,你們是自由的。”
幾個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在猶豫掙扎。
她們不敢相信任何人,更不敢相信有人會給她們自由。
至於陳息手裡的那串錢,想都不敢想。
最終,還是那名膽子大些的女子率先做出決定:
“我叫大妮,這是我妹妹二妮。”
大妮拉過身邊一個和她有些相似的女子,接著開口:
“我們的家沒了,回去也要餓死,我們留下來給恩人做活計,每日一餐即可,不敢要恩人的工錢。”
大妮做出了決定,剩下的5個女子也紛紛開口:
“我們和大妮一樣,親人都沒了,不可能再回村子了,我們都留些來為恩人做活計。”
陳息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工錢是要付的,你們的第一份活計,就是把他處理了。”
陳息站起來指了指地上的劉兔子:
“你們中的許多女子被他們糟蹋死,丟到了後山斷崖,我現在交給你們一件事。”
“仇人就在眼前,盡情的發洩,然後將屍體丟下斷崖,讓他給那些死去的姐妹賠罪。”
陳息說完話,轉身出了雜物間,又丟下輕飄飄的一句話:
“做好了到議事廳找我。”
陳息在前面走,葉紅纓紅著臉在後面跟著,錯怪他了啊。
走了沒幾步,身後雜物間便傳來砰砰聲,還有一些女子帶著哭腔的唾罵聲。
撕心裂肺。
陳息止住腳步,仰望蒼天,口中輕聲呢喃:“盡情的發洩吧,發洩完了將這些全都忘了。”
“恭喜你們,重獲新生。”
接下來,便是與葉紅纓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