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陳息在船塢休息室內,召集榜婁,以及幾百名毒宗高層。
開會。
說是開會,其實就是組建一支敢死隊,以前的敢死隊,也就是炮灰,通常由死囚和戰犯組建。
可這次不同,必須是這些毒宗高層擔任。
原因無他。
因為這支敢死隊的任務,並不是上陣殺敵。
而是送死。
不光自己要死,還要帶著5萬餘江湖苦力,一起去送死。
陳息沒有磨嘰,直接道出此戰目的:
“諸位苗疆族人,外面那些艦船,想必大家已經看到了。”
陳息抬手指向船塢外面,語氣沉重:
“這些艦船隻能勉強航行,卻毫無戰鬥力,連上面的重弩,都是假的。”
“不瞞諸位,之所以搞了這麼多船隻過來,是充當誘餌的。”
聽到這裡,一些聰明的高層,彷彿已經知道姑爺計劃了,互相對視一眼,神色凝重。
陳息頓了頓,觀察完大家表情,發現並未露出膽怯,滿意點點頭,繼續開口:
“我們這次的任務,是要將外面的5萬多勞力拉到船上,偽裝成我陳王水師,佯攻黑水寨,引倭寇水軍出擊。”
聽到此戰還有倭寇,這些毒宗高層更加疑惑了,不是攻打黑水寨麼,與倭寇有什麼關係?
見他們不解,陳息並未過多解釋,而是直言重點:
“外面200艘艦船,我需要200名敢死隊長,並帶著4000名敢死隊員,管理這些船隻。”
“每艘船一名船長,率領20名弟子,負責鎮壓這些江湖各派成員,以防譁變。”
“你們的任務是,按照命令前往既定水域,剩下的......”
陳息沒有說下去,再鐵石的心腸,也講不出接下來的話。
因為接下來,便生死有命了。
這些毒宗高層聽到這裡,已經聽懂姑爺的全部意思。
這是讓我們送死啊。
低頭思索一下想要開口,榜婁大笑聲響起:
“哈哈哈,姑爺不必為難,不就是送死麼,我老頭子第一個來。”
榜婁依舊是那副嬉皮笑臉模樣,向前踏出一步,頭也沒回:
“族人們,都給姑爺表個態度,讓姑爺看看我們麵人,可沒一個貪生怕死的。”
此言一出,瞬間站出來大幾十號人,與榜婁站在一起,向陳息抱了抱拳:
“姑爺有事儘管吩咐,我們這幾十條性命,姑爺隨時拿去。”
苗人普遍個子不高,但這幾十號人,此刻站得標杆溜直,面對送命選擇,臉上無一絲變化。
其中一名中年人站出來後,拍了拍了榜婁肩膀,笑笑說道:
“哈哈榜老,你這一把年紀了,還逞什麼英雄?”
“仗打完了,隨公主殿下到關外頤養天年吧,這邊交給我們即可。”
又有一苗人站出來,哈哈大笑:
“對啊,您老這麼大歲數了,和我們這些年輕人摻和個什麼勁。”
“到關外幫公主殿下管理好族人,過節時候,咱也學學漢人傳統,給弟兄們燒幾張黃紙就夠了。”
站出來的幾十人,都衝著榜婁開玩笑,意思太明顯了。
送死,有他們就夠了,你個老傢伙就別跟著摻和了。
榜婁深吸一口氣,一改平日嬉皮笑臉,鄭重向陳息一抱拳:
“姑爺在上,榜婁斗膽請姑爺答應老頭子一件事。”
陳息回禮,嚴肅回道:
“榜老請吩咐。”
榜婁聳了聳肩膀:
“我老頭子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倒是身後這些弟兄,可都有著家室呢。”
伸出一隻手,示意身後站出來這些人:
“望姑爺念在這些族人忠義,給予他們家眷一些優待,這樣的話,我等死亦無憾。”
其實這些問題陳息早就想好了,怎麼可能讓這些苗人白白送死?
剛想回答還未開口時,那些沒站出來的毒宗高層,捅捅咕咕派出一名代表出來。
那人站出一步,抱拳:
“姑爺,我等這些人之所以沒站出來,並非貪生怕死。”
“而是大家都有家眷,有的娃娃剛滿月,有的雙親年邁......”
“咱們一旦戰死,家人便沒了照料,姑爺您看,可不可以給予家人.......”
話雖沒說完,但意思大家都懂。
並非這些人貪生怕死,而是牽掛太多。
毒宗領地十幾萬族人,這裡面絕大多數,都是這些弟兄的家人族親。
全家幾口人,都指著男人養活呢。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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