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琢輕描淡寫的哼了一聲,“我怎麼能忘了她端給我避子湯時候的囂張?”
“那郡主還……”
“能屈能伸,瞧見風頭似乎不對,立時就能低頭服軟,”蕭玉琢柔軟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茶碗,“王姨娘倒也算是個人才了。”
“不就是裝可憐麼?這有什麼難?”梅香不忿。
蕭玉琢抬眼看她,微微一笑,“人仰著頭慣了,一時低頭,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簡單。起碼,你就做不到。”
“郡主別被她騙了去!”梅香撅嘴。
“你不服氣啊?”蕭玉琢輕挑眉梢,“那日你受傷,竹香守著你回來。她自己也受了傷,卻硬是把你抱到床上。你明明心軟了,卻仍舊不肯給她個好臉,這不是仰著頭慣了的人,好面子低不下頭來麼?”
梅香聞言一愣,張口結舌,“啊……這,這怎麼一樣?”
立在門邊的竹香,聞言感激的看了蕭玉琢一眼,又望向梅香。
梅香恰也抬頭看她,兩人目光短接,梅香立時尷尬的別過頭去。
王姨娘當真是能屈能伸,好似全然忘了自己當初仗著景延年寵愛她,如何在蕭玉琢面前耀武揚威。
從不曾晨昏定省的她,一連好幾日,天不亮便早早來到正房外頭,等著伺候蕭玉琢起身。
等伺候了蕭玉琢用完早膳之後,她才吃幾口撤下去的殘羹冷炙。
大約在孃家就沒站過規矩,她硬是在蕭玉琢面前站了好幾日的規矩,將小腿都站粗了一圈兒。
丫鬟給她捶捏腫脹的小腿時,忍不住心疼:“姨娘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王姨娘咬牙,“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等著吧,不就是立規矩麼?”
她這話不過是給自己打氣,卻不曾想一語中的,機會竟來的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