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微微一福,轉身就要走。
景延年卻抬手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在他面前。
他眼眸深深,如望不見底的深潭,波光瀲灩像是能洞穿人心。
蕭玉琢別開視線,不與他對視。
“郡主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景延年嘴角略彎,似乎話裡有話。
蕭玉琢心中一緊,輕哼道:“吃一塹長一智,記吃不記打,人什麼時候才能長進?”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呢?”景延年盯著她,目光一寸不移。
蕭玉琢猛的甩開他的手,恐怕他在這麼看下去,真看出她不過是穿越而來的孤魂野鬼,再一把火把她燒了。
景延年站在原地,看著她幾乎是逃走的背影,提醒道:“我過來是想告訴你,當初虧欠了楊氏的恩情,我總想還清,這次聖上施恩,我便為她請封了誥命。”
蕭玉琢腳下踉蹌,險些絆倒,回頭狐疑看他,“你是故意跟我過不去吧?”
景延年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你還不至於那麼重要。”
蕭玉琢悶頭往回走,一面走一面琢磨著景延年的話。
還未走進花廳,便聽聞楊氏在裡頭,跟人說著她如何如何不孝,在城外田莊如何如何囂張跋扈。將她怒極朝她動鞭子的事兒都拿出來說道。
周遭的夫人都掩口笑著附和。
楊氏卻好似完全看不懂她們眼中嘲弄的意味。
“您莫生氣,跟她這種村婦動怒,划不來的。”梅香拽著她的袖角。
蕭玉琢點頭,“我記得阿孃的交代,人家不會笑話她,只會說壽昌郡主跟一個村婦一般見識。”
梅香忐忑的點了點頭,只見蕭玉琢端出一個大方得體的笑容來,款款走進花廳。
花廳裡猛的一靜。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蕭玉琢的身上,有嘲弄的,有打量的,還有等著看好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