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花園裡的石徑上。
“時間倒是掐的準。”蕭玉琢垂眸嘆道。
梅香臉色大變,“休要誣賴我家郡主!是你自己……”
“郡主饒了婢妾吧,這是郎君的骨肉啊……就算郡主厭惡婢妾,且容得婢妾將郎君的骨肉生下來……之後,之後婢妾任由郡主處置!”王姨娘哀哭切切。
梅香臉色漆黑,怒喝:“你休要誣賴郡主!我家郡主什麼都沒有對你做!”
“是,是,是婢妾自己扇了自己的臉,婢妾自己喝了那茶……只求郡主今日罰過之後,能叫婢妾將郎君的孩子生下來……”王姨娘哭聲可憐。
梅香幾乎被她氣瘋,“你別胡說八道!分明就是你自己打自己,你自己的丫鬟端上來的茶!你想幹什麼?!”
景延年走進涼亭。
他面無表情,冰冷的目光掃過王氏,又掃過蕭玉琢的臉,深沉的眸子叫人望不穿他的情緒。
王氏不再嚎哭,反而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肚子,嗚嗚的小聲抽泣起來。
這般隱忍小心哭泣的樣子,反倒更叫人心聲可憐。
“這是怎麼了?”景延年蹲身在她旁邊。
她伸出一隻手來,緊握住景延年的手,滿面淚光,雙眼微紅,楚楚可憐道:“郎君,我好疼,我好疼……”
“血!”王姨娘的丫鬟尖聲叫道,“流血了!”
涼亭內的目光都落在王姨娘身上。
只見她月白色的襦裙上,被鮮紅刺目的血濡溼了一大片。
梅香登時倒退一步,撞在了蕭玉琢的身上,臉面發白,“她、她誣陷郡主!”
“你做了什麼?”景延年抬頭,目光森然冰冷的落在蕭玉琢淨白美好的面頰上。
“你不是都看見了?”蕭玉琢垂眸,似笑非笑,“菊香何在?”
一直站在涼亭紅柱旁,默不作聲的菊香上前一步,“婢子在。”
“給王姨娘診脈。”蕭玉琢聲音平靜,絲毫不見慌亂。
“是。”菊香上前。
王姨娘卻猛的縮回自己的手來,面露驚恐,“不,不……我不要她看!請郎中來!郡主要害我腹中孩兒!我不要她的丫鬟看!”
那種驚慌失措,擔驚受怕的樣子逼真得很。
蕭玉琢輕笑,並沒有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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