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抬起頭,當時畫下這幅畫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與莫尊在一起的畫面……禁忌的,不自覺淪陷的,然後在神秘的大自然中,顯現出一種未知感,頭頂陽光,又是未來的希望……
身旁的男人突然說道:“這位作者有些可惜,她的才華只停留在十八歲,創造出的這幅畫上……之後作品就再也沒有驚豔的感覺了!”
他的聲音裡,無不對陸婕然的滿滿可惜,是可惜她再也創造不出這麼令人**的作品?還是可惜那個人才華已盡?
容淺清淺的說,“也許,是才華枯竭!”
男人看了她眼:“或許是。”他頓了頓,頗為疑惑道:“不過每個人看到這幅畫都是驚歎,不無沉溺進去的表情,為什麼你……”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個女孩兒的表情,微染水霧的眼眶裡隱藏著極為脆弱的光,精緻漂亮的面容透出一種無力的憂傷感,濃郁的氣息,站在她身旁的他都清晰感覺到。
容淺轉頭看了他眼,當看清他的面貌後,她微微怔住。
是他……
上次在超市裡她買洗衣液,取不下來,是他舉手相幫的——那個人。
之所以會這麼容易認出他來,不是因為他這個人,而是……他不管面容還是舉手投足,都極為相似記憶深處,那如親人般記掛的人!
容淺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問出口:“你認識一個叫呂辰的人嗎?”
季彥霖微帶光澤的眸看著她,容淺雙眼很是認真,裡面一瞬間的恍惚,是為想起記憶中的人做出的閃神吧?
季彥霖深斂如槐楊堅挺的面容揚起淡淡的笑:“不認識,怎麼,我們很相似嗎?”
不相似,那個人笑起來是爽朗的,開懷可拋卻一切的灑脫。
他們只是氣息舉止相同,看到他,容淺很容易就想起了呂辰……
那個陪伴了她整個少年時光的鄰家哥哥!
容淺臉上浮現微笑:“你也喜歡畫嗎?”她看了眼周圍:“聽你剛才說的那些,感覺開啟了新世界的門!”
“呵呵。”季彥霖笑了開來,他有一雙睿智的眼,是溫和輕易能夠看透一切的。
“略有些研究罷了!”他問道:“你呢?一個人來的還是跟朋友?”
容淺剛要開口,身後傳來一道慵懶陰陽怪氣的聲音:“什麼時候我們的Cyril大師這麼謙虛了?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說略有研究,那恐怕畫師界就沒人敢在自稱畫家了。”
季彥霖微微皺眉,他轉頭看去。
莫尊一手插兜,邁著修長雙腿,步伐沉穩走來。
他邪氣兒十足的面容上,神色不顯,來到容淺身邊,莫尊淡淡撇了她眼,移開視線:“瞎跑什麼?你要走丟了,我上哪兒找你去?”
容淺覺得這人有病,她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能丟?
還有,他說話也太不客氣了,那兒有人那般帶刺的跟人打招呼的?!
不過,她面前站著的這個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Cyril大師,容淺腦海反狐度有點遲鈍,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平平常常的就跟只是聽到了個普通人的姓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