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尊能爬上至今的位置,除了自身狠戾,很多時候是那外表不顯露任何表情的狂羈邪佞,通常只需一個眼神,別人就能幫他搞定一切。
此時聽著黎川的話,他直起了身,緩慢地雙手插進兜內,腳步微轉,墨鏡裡映照的畫面,正好是遠方容淺跟人點頭致謝。
——
莫律和栗子可能氣場不和,兩人就沒見到能和和氣氣的相處過。
從車上下來,脾氣極好的莫律意外的火冒三丈劈頭蓋臉的對栗子發火,而栗子則難得的沉默。
他們就像狂風暴雨,兩人從容淺面前經過,都沒有看到她。
遠遠的,容淺還聽到莫律再說,“麻煩你別跟著我,我還想多活那麼一會兒,行嗎?”
身影漸漸走遠,容淺有點呆滯。
過了一會兒,她淡笑了下,轉身背過陽光,檢視拍出來的照片。
頭頂蒼鷹展翅鳴叫,有車,有美女,引擎嗚咽在沙漠裡漂移刺激的聲音,似乎輕易就能喚起遊客心中的英雄夢。
容淺繼續迎風慢走,烏黑密集的髮絲輕淺浮動,遠看,紅色紗巾增添一絲魅感,再配合上那挽起的褲腳,赤腳佇立。
美人分很多種,有讓人眼前一亮的,也有耐看流連忘返的……
而那遠遠闖入眼簾的畫面就屬於後者,她展開胳膊,一手提著鞋子,嘴角掛著淡笑享受雙腳踩進黃沙的輕柔雜亂感。
藝術的基本在於敢想……容淺找了處地方就地坐下,她很喜歡這裡,她默默的想。
所以回去了,她想畫一幅自由的畫……即便她的手毀了,她也想想方設法的創作出來。
雙腿盤膝,靜靜的閉上眼。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沉雅的聲音,“在想什麼?”
容淺一愣,她回頭看去,莫尊單手插在兜內,就站立在她的身後。
墨鏡被他卸下掛在衣領上,痞勁兒的氣質,一點沒有南江時的嚴肅可怖。
容淺輕眨著眼收回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莫尊好似變了,這種變化,讓她下意識想躲避。
“問你話呢,啞巴了?”
好吧,可能上面的感受也只是不經意的頭腦發熱!
容淺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她淡然回答,“曬太陽。”
“稀奇,你也不怕曬黑了,我看著不喜?”
“我又不討好你,無所謂黑不黑。”容淺回答。
“脾氣硬了啊,誰給你的膽子?”莫尊斜眼瞥她,悠悠問道。
容淺抿了抿唇,如果拋掉先前的不愉快,只把莫尊當著一個普通人來相處,也不是那麼的難!
“手機呢?”
容淺仰頭看他,“要我手機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