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婚禮的細小瑣事是很麻煩的。
從樓上下來,剛剛站在電梯上,歷夫人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臉上露出笑容:“是莫律那臭小子,也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終於想起我這個媽了。”
歷夫人提起莫律的時候,臉上笑紋加深,滿眼都是寵溺的神情。
因為不曾擁有過,容淺感受的非常真切。
歷夫人接起電話,她驚訝的問:“你現在在哪兒呢?”
她看了眼四周:“啊,噢,好好好,就那兒……”
“對,我馬上過去,你就在那兒等著。”
掛了電話,歷夫人對容淺說道:“那臭小子回來了,還好能趕上你們的婚禮,走走走,我帶你去認識他。”
九月份的天氣,下午太陽還是充滿著熾熱。
司機就等在外面,上車的時候,副駕駛座突然坐進來了一位黑衣墨鏡的男子。
見歷夫人神色波瀾不驚,容淺才反應過來,原來歷夫人一直帶著保鏢的。
富人的世界容淺不懂,不過想到莫家在整個南江的地位,無人可超越,一切就都又那麼自然而然了!
環城路以北的一家高檔餐廳,歷夫人訂了包廂。
進去時,那位莫律還沒有到,歷夫人點了餐,然後讓容淺選。
容淺看著選單上那些精美菜品,耳邊傳來歷夫人略顯歉疚的聲音,詢問她。
“淺淺,今天試婚紗莫尊沒能趕來,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沒有伯母!”
歷夫人說:“你也知道莫尊的身份,在南江他就是頭頂的一片天,什麼事情都需要他過目,所以沒能趕過來,你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說莫尊是南江的巨頭皇帝爺,那麼歷夫人便是皇帝爺的親媽皇太后了。
給容淺一百個膽子,她也知道人得要有自知之明,不能太過貪得無厭。
歷夫人代替了莫尊同意這門親事,已經是給她多大的情面了,她又怎能再去貪慕其他不屬於她的東西?
容淺淡淡一笑:“伯母多慮了,我知道莫尊很忙。”
聽她這麼講,歷夫人心放了下來,“能娶你這麼善解人意的姑娘是莫尊的福氣,你放心,回頭我說說他,不能為了事業而忽略了你。”
容淺淡笑不語,和歷夫人聊了一會兒,她起身去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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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鏡子前,容淺任由水嘩嘩流淌,所有美好的期待,那隻不過是一瞬的衝動。
現實裡,她是容淺,坐過三年的牢,身上有著洗不去的汙點……這樣的她,沒有一丁點兒可取的優點,沒有足夠資格站在那樣天之驕子的人物身邊!
儘管認清了,可那叫囂著不甘心,容淺都不知道何源於哪裡?
大抵那個人的高度,是她永遠都觸不到的距離。
從衛生間裡出來,來到包廂前,房門也不知道是不是服務員進去沒有徹底關閉,半開著,容淺伸手正要推開,裡面傳來陌生音調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