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愛我

第34章 新婚

更多的則是被嚇了一跳的驚恐,她輕“啊”了聲,捂著頭抬眸,一眼撞進那黝黑無光瞳仁裡。

容淺的心,重重跳了下……

莫尊西裝敞開著,露出裡面潔白挺括的襯衫,領帶鬆鬆垮垮掛在脖子上,有一種凌亂不羈感,他雙手插在兜裡,冷漠的目光穿透性十足攝進她的內心深處。

容淺有絲緊張感,胸腔裡如擂鼓般跳動的心臟更是為這一情緒起到催化作用,她不自覺地後退了步。、

“你,你回來了……”

莫尊冷淡的眼,落在她手裡抓著的紙張上,他出手抽過:“這是什麼?”

容淺阻止不及……轉瞬便又釋然,總歸是要給他看的。

她知道這場婚禮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得來的,容淺還不會沒臉沒皮的真就以為嫁給了莫尊,便可高枕無憂,一生圓滿了!

莫尊黑色的眸看著裡面的條例,他嘴角揚起一抹弧度,邪佞依舊,有種捉摸不透的深沉莫測感。

臥室裡一時間靜極了,彷彿針掉落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容淺雙手緊攢一起,靜謐仿似能放大那對即將面臨無知事情的害怕,無限的擴充,連感官汗毛都直直豎立起來。

終於,容淺耐不住,她率先開口道:“協議書,”她半口不提今天婚禮上的事情,只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滿這場婚姻,簽了這個,我們一年後離婚——可以嗎?”

“協議啊……”

莫尊從口袋裡抽出另一隻手,紙張換到左手上,右手背上那條黑蛇蜿蜒蛇信,凜凜懾人。

“只要重要場合配合演戲,其他時間互不干涉,也不能同房……呵呵,容淺,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欲擒故縱嗎?”他玩味的抬眸看她。

莫尊的氣場太強了,除了剛開始的緊張外,容淺一直控制著讓自己鎮定自若,拿出平常的淡漠從容,只有這樣她才能內心毫無波瀾的面對面前的這個男人。

可太難了,他只需一個眼神,便輕易能令她自亂陣腳,慌張失措。

容淺移開眼:“只是一份保證,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還能再信你嗎?”他的聲音極淡,說不出的諷刺。

畢竟第一次要她的時候,他還真就沒想過,他也有一天會被人擺一道,還是個女人,藉此機會,費盡心機的倒貼上來嫁進莫家……

莫尊抬腿向她逼近,容淺不自覺地後退,當脊樑貼在衣櫃上,退無可退,她翦羽輕顫著暴露她的慌張。

在那雙墨水一樣的瞳孔裡,她看到了緊張害怕的自己,莫尊還在靠近。

容淺下意識抬手抵在他敞開的西裝,只隔薄薄一層襯衫的胸膛上,掌間溫度滾燙的嚇人,也成功地制止住莫尊的逼近。

他挺括的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紐扣,露出裡面古銅色肌膚,性感喉結充斥著強大男性氣息……剛好對照著容淺的視線,鼻尖是從他身上散發出若有似無的菸草味道。

容淺呼吸有些緊迫地邁開了頭,她精緻白皙的面頰,在頭頂光華明亮的燈光下,泛上一層紅暈……小心翼翼,猶如那膽小的兔子。

“一年後,我們離婚……可以做到互不打攪!”

莫尊的視線幽深無光,他離她極近,近的彼此呼吸纏繞一起,他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容淺身上對他的害怕緊張。

他一手撐在她的肩側,閒散的姿態寬闊胸膛將她包圍,他慢悠悠的,故意曖昧叢生的靠近她,鼻尖輕嗅她髮絲上傳來的馨香。

莫尊閉著眼,只聽那沙啞的嗓音,闇昧開口:“你又在玩什麼打算?”

容淺眼瞳輕動,她僵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會被莫尊一眼看穿什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呵!”莫尊輕笑,他的薄唇淺淺落在她的耳鬢上,糾纏在空氣中的旖旎氣息更加捲起濃烈的旋渦。

容淺覺得連氧氣都稀薄不少,她僵著胳膊,微微用力。

莫尊停止了動作,他垂眼視線落在胸口的那隻手上,莫尊邪肆一笑,他並未退開,像是跟她算賬一般,一件件開口:“你費盡心機的好不容易嫁進來,這才新婚頭一夜,就跟自己的丈夫遞出一張協議書……”

莫尊抬手,指尖順著她姣好的臉龐,輕輕滑動,說出來的話卻仿若北極的冰渣,凍徹人心:“你這是玩兒我嗎?還是說——我的脾氣真是太好了,讓你一面滿口謊言傾訴著喜歡我,一面條條框框羅列著看似處處為我著想的條件?嗯?”

他最後上揚的一句,帶著無限危險的脅迫。

容淺雙手撐在了他的胸膛上,想與他拉開較為安全的距離,可面對莫尊,她從來未曾感覺自己這麼弱小過。

容淺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她睜著眼,清瀲水眸裡的害怕,連帶著身體都在輕微發抖。

惹怒莫尊的代價,她體驗的太深刻了——

越是這種時候,面對他強大令人驚懼氣勢,容淺越想讓自己鎮定從容,可卡殼的腦子,不知怎麼就想到一句:“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所以她事先準備的那張紙,是為他考慮了?

莫尊嗤笑,甭管信與不信,這女人的心機都讓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莫尊何時被人這麼玩兒過?

那隻雕刻著凜然黑蛇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使她仰起頭來,他高深莫測的道:“這麼快就進入了狀態,你將妻子這一角色還真扮演的善解人意。”

他說完後,便鬆開了手,扔下那張紙。

莫律仰著頭抬手解開脖子上的領帶,至始至終,他的視線都將容淺牢牢鎖住。

似要透過那張美麗精緻的臉孔看透她的內心,可惜這麼毫不掩飾自己心機的女人,真的白長了一副好貌相。

莫尊解開了領帶,直接轉身隨意地扔在了床上,然後抬腿進了浴室。

待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容淺才敢重重松上一口氣。

全身歇了力,她恍然未覺的順著衣櫃滑落下去,就在剛才,莫尊直言質問的時候,她真的很害怕會被他發現什麼。

莫尊這樣在南江為皇帝爺的存在,若是知道自己被人當跳板,只為逃離束縛,擁有自由……容淺不敢想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因為從未有人敢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而招惹他的怒火……容淺腦海裡想到那雙陰鷙不帶有任何表情的雙眸,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她的目光落在床上那張紙上,今後的日子,她一定小心更小心……!

-

莫尊回來了,容淺不知道今晚該怎麼度過?

依照他對她的厭棄程度,她不認為莫尊會同她共睡一張床上!

容淺走出了房間,打算找管家詢問,看能不能給她找一處客房……

人需得時時刻刻有著自知之明,才不會太過狼狽被人羞辱,容淺時刻謹記著這一告誡。

然,剛剛走下樓梯到一半兒的時候,隱隱傳來傭人們八卦議論的聲音。

“聽說了嗎?今天在教堂舉行婚禮,莫少根本就沒去。”

“啊?那婚禮怎麼舉行的?”另一個驚訝的問。

說話之人左右看了眼,沒見總管,才偷偷道:“是二少代替的,而且這位新娘子還是剛從牢裡出來的殺人犯,也不知道容家修了幾輩子的福氣,這樣的人也能嫁給莫少。”

“天哪,殺人犯?”

“你還不知道吧?在老宅容家對夫人那哈巴狗樣兒,只差給跪下舔鞋了。這樣的手段,這不,成功地把人塞進來了嗎?!”

其他幾人聽到這麼說,臉上都露出了輕蔑神色。

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道威懾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

幾個丫頭嚇得立刻噤若寒蟬,轉瞬私下散去。

管家臉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神色,餘眼看了眼樓梯方向,轉身向外走去。

旋轉樓梯上方,容淺一手搭在欄杆上,面無表情站在那裡。

明亮燈光照在她的身上,面容白皙透徹,她臉上的新娘妝並沒有卸去,身上還穿著那身豔麗非常的紅色喜服。袖口銀絲滾邊,祥雲翻騰,群面上繡著大朵大朵牡丹花,將女子玲瓏雅緻的身姿襯托的華麗高貴。

底下偷偷議論聲,不加掩飾飄進耳朵裡。

說心裡沒一丁點兒波動,那是假的……透過幾個丫頭的嘴,容淺彷彿已經預示了將來她要面臨的滿城風言風語!

從她答應了歷夫人的那刻起,就應該預想到,嫁給莫尊——她的身份、經歷以及遭遇全部會被公佈出來,到那時,標配上的標籤將是她人生路再也洗不去的汙點!

畢竟,誰也不想,被提起就說,啊她是殺過人,坐過牢的那誰誰誰……?

容淺緩緩低垂下頭,睫羽遮住黑色瞳仁的神彩,她本以為牢獄三年已經將她的性子磨平了,沒了菱角,淡漠寧靜。

看來,還是不行……

那三年的牢獄生活,終是她心裡永遠無法抹平的痛!

可能聽到了那些話,容淺只恍惚的給自己倒了杯水,等重新返回臥室,才想起她本是要去找管家給她換客房的。

容淺放下水杯,剛轉身,浴室門便被從裡面開啟。

莫尊腰間僅圍了條浴巾出來,他光著上身,頭髮溼漉,那還在往下滴的水珠滑落麥色胸膛上,順著分明肌理消失在健碩腹部浴巾中。

他光著腳,隨手扯過旁邊椅子上搭著的一條白色毛巾,順勢仍給容淺。

眼前被遮擋,毛巾落在容淺的頭上,容淺抬手接住,就聽那漠然聲音吩咐道:“過來,給我擦頭髮。”

莫尊拿過床頭櫃子上的ipad,就勢趴在了床上檢視電子郵件。

容淺猶豫了幾秒,最終抬腳過去,她身上穿著笨拙的紅色喜服,爬床並不利索,她跪在他的身邊給他用毛巾沾幹頭上水滴。

輕柔的力道,有好幾次指尖觸控到那柔軟的發,容淺視線落在他難得淡化了凌冽的側臉上,她想,也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能隱去那懾人的氣勢,變得像只乖巧的貓,任由人在他的頭上胡作非為……

想到最後一個詞,容淺淡扯了下嘴角。

差不多之後,她收了毛巾,剛要起身離開,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抓住。

“啊……”容淺收不住勢頭,整個人不受控制跌倒在柔軟大床上,即便這樣,身子底下的ipad還是磕到了脊樑骨,錐疼,令她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

莫尊高大身軀覆蓋上來,容淺怕極了,她抬手推搡著他:“莫尊你做什麼?你起開……”

脖子被重重咬了一口,容淺咬住了牙關,才抑制住自己叫出聲。

她側開臉,想努力阻止他,可莫尊的力道哪兒是她能抗衡的?

腦海不自覺地閃現上次在車裡,那猶如割據著神經般的痛楚,容淺不受控制的渾身發著抖,“你不要這樣,你不是討厭我嗎?你不能這麼做……”

莫尊紋著蛇的大掌桎梏住她的手腕,他看上去沒用多大的力,容淺卻猛然白了臉。

她身體像是被點了穴,一動都不敢動,莫尊覆在她的上方,唇角揚著邪肆的笑,似是無盡森林裡的惡魔,只見那薄唇一起一合的道。

“知道新婚之夜是幹嘛的嗎?”他低下頭,唇瓣對著她的耳朵,輕咬了下那粉色的耳垂:“你說,你千辛萬苦的把自己送進來,我要是不用,豈不是對不住你坐上的這個位置?”

容淺睜著眼,一片沉寂的看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

莫尊捏著她的手腕,那——猶如她的死穴,她再也不敢亂動一下。

斷筋碎骨般的疼痛,僅受一次就已經夠了,她的這隻手……不能被毀的徹底!

……

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已經麻木了所有神經,莫尊停了下來,卻是讓她翻過身。

當他鬆開她的手,容淺明顯的重重松上一口氣,她僵硬的舉著右手,手指笨拙維持著原狀,等趴在了床上,身後卻久久不見動靜……

容淺扭頭看去,莫尊幽沉的視線盯著她的後背,暗啞的聲兒問:“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指尖落在她的後腰處,悶悶的疼傳來,容淺知道,他看到了她的傷。

其實已經一個多月時間,容淺從鏡子裡看過,沒有最開始那麼滲人,但淤青未消,輕輕按壓還是會感覺到痛!

容淺頭埋在胳膊之中,回了兩個字:“摔得。”

莫尊冷嗤,這女人當他是三歲小孩兒嗎?

這麼明顯被人打過的痕跡,淤青至今未消,會是摔得?

莫尊不由有些好奇容淺的經歷,看傷痕時間不長,難不成是在監獄裡帶出來的?

思維只閃過片面,莫尊便已壓了下去。

就算是監獄裡帶出來的那又怎樣?這女人的作用他會享用的淋淋盡致,不沾染其他,家裡養這麼一個閒人,還是不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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