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容淺看著手機上備註的名字,心裡稍稍回暖。
生活待她在如何刻薄,只要她心向陽光,她相信以後的路會越來越平坦的!
。
可能昨晚想得太多,她起得比較晚。
下樓的時候,太陽昇起了很高,透過客廳落地玻璃窗,照耀的一室明亮。
幾個女傭在客廳做打掃,窸窸窣窣的說話聲隱隱傳出。
容淺沒注意,她正要去廚房找吃的,剛剛轉過樓梯就聽到這麼一句。
“就說尊爺怎麼會同意娶個那樣的女人回來?這都好幾個晚上了,也不見尊爺回來看上一眼。”
“你知道什麼?”其他幾個八卦的問。
說話之人冷哼一聲:“她們私底下都傳瘋了,而且你們知道嗎咱們這位莫少奶奶可是大有來頭的。”
“什麼來頭?”
容淺停下步子,她扭頭看去。
幾個女傭聚在一起,手裡拿著抹布看似在幹活,實際交頭接耳聊得好不熱鬧。
其中就有一個較為突出的,長得挺標誌,女傭服裝都難掩自身美麗。
她壓低了嗓音,活靈活現的給其他幾個女傭表演說道:“那可是從牢裡出來的,十八歲跟人酒店玩脫了捅死了人,嘖嘖,剛被放出來就纏上了尊少。”
女傭們適時發出驚呼,林秀香很不屑的鄙夷,“那時才十八歲,十八歲的少女,嘖嘖……”她正要感慨才剛剛長成的稚兒是用什麼手段爬上莫家少奶奶的位置,胳膊就被人撞了下。
緊接著身後傳來輕微腳步聲。
那撞她的兩個女傭同時站直了身,臉色嚇得慘白無色。
林秀香看到了容淺,她面上訕訕的,眼眸閃爍不定不敢與她對視。
容淺在她們面前站定,掃視一圈兒,她視線落在林秀香身上:“你叫什麼名字?”
林秀香心裡雖然害怕,卻強自讓自己定下神,開口回答:“林秀香。”
容淺眉頭微微皺起:“是誰招的你?”
林秀香快速撇了她一眼,心頭不忿,面上恭敬著道:“我是從老宅被分配過來的,夫人親自安排的。”
這人也是個聰慧的,知道搬出歷夫人來壓容淺。
可她不該本末倒置,認不清自己的位置,隨意編排主人是非。
容淺就算在不是,名義上,她也是莫尊的妻子,是這棟別墅的主人。
她剛要開口,管家從外邊進來。
面對容淺,管家雖不那麼盡職盡責,面上的還是過得去:“容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容淺將目光移到其他女傭身上:“你們說說看,發生了什麼?”
都是安安分分打工的普通人,背後說主人壞話還被抓了包,不是誰都有很好的心理素質面對主人威壓的。
其中一個膽子小的,立刻乖乖認錯,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亂說話,一定好好幹活……
求不要開除她……
從女傭斷斷續續的話語中,管家也聽出了事情來龍去脈。
管家是個聰明的,這裡傭人可以說每個人的底細她都清清楚楚,於是她垂手放於腹部,看上去恭恭敬敬的,語氣毫無波瀾:“容小姐,秀香年紀小不懂事,衝撞了您,還望您見諒。畢竟,秀香是老宅伺候夫人林姨的外孫女兒!”
容淺明白了,原來是有人,所以才能肆無忌憚起來。
追根究底,是她還沒有到能讓人尊重的地步!
容淺深深看了眼管家,轉身直接朝廚房走去。
容淺走後,管家訓斥了幾句:“管好自己的嘴,以後別沒事給我找事兒。”
其他女傭頭低得低低的,而秀香卻是面露不忿,等沒人了罵了句:“什麼玩意兒,真以為當上莫少奶奶,就真的是這個家的主人了!”
小女傭暗暗拉她的胳膊,害怕突然又被容淺給抓了包……
。
管家做事兒,起不到盡心,而該有的職責還是會準備到。
廚房裡有給容淺溫著粥,做了幾樣小菜。
容淺吃飽後,沒有回房去學習。
而是前往後花園裡,氣氛入了秋,眾多花朵已經進入凋零狀態。
只有圍在二層樓的銀杏樹底下,栽了幾多菊花,這個季節開的正好。
容淺在蒙陰處長椅上坐下,視線怔怔看著秋風起,樹葉飄零的銀杏樹。
快要到冬天了啊,也不知道今年會不會下雪?
去年南江就沒有下雪,乾燥的寒冷,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受得了的。
容淺想,到時她應該給自己多準備幾件衣服,不能再像在牢裡那樣,凍傷腳和手!
——
位於市中心黃金段兒莫氏大樓裡,二十層,總裁辦公室。
莫尊正處理眼前檔案,房門被人敲響。
緊接著,閻哲走了進來。
他來到辦公桌前,往莫尊面前放了一串鑰匙跟錢包,說道:“莫少,您的東西。”
莫尊抬起眼,看到那兩樣,輕挑眉梢。
他抬起頭看向閻哲,閻哲愣了愣,解釋道:“從交警大隊提回來的您那輛車,裡面的東西,我給你順道帶過來了。這鑰匙……不用嗎?”
莫尊放下了筆,他整理了下褶皺的西裝,整個人靠進椅背裡:“從哪兒找到的?”
“就在副駕駛座椅子上啊!”
東西,莫尊並不陌生。
錢包是他從秀園離開的那年落下的,而鑰匙是莫律的。
他搬出來後,皇城怡景的住處給了莫律鑰匙,他到這邊時,基本來去自由。
而現在,鑰匙出現在他的車裡……
莫尊向來記憶裡非常的好,車裡莫名出現兩樣本不該出現的東西,他腦海映出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那女人……
剛剛想起,他的眉頭便緊緊地皺了起來,那女人未解釋一句,事後了便把這兩樣東西落在他的車上。
莫尊不禁猜測,這是歷夫人的意思?
還是莫律的……?
透過她的手,表明著什麼?!
尊莫有想不通的事情時,就習慣性的抽菸。
辦公室裡,煙霧繚繞,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盒香菸都見底了……莫尊抬手在菸灰缸裡捻滅菸頭。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
容淺接到莫尊派人通知的電話時,已是晚上九點多鐘。
手機裡是一道陌生的男聲,讓她換上衣服出門,車子十分鐘就到。
容淺有些忐忑難安,莫尊才剛剛那麼又恨又惡毒的警告了她,這時候卻讓人打電話來接她。
容淺不得不揣測他的目的?
畢竟他對她是那麼的厭惡……
她什麼都沒有準備,當在二樓聽到外面傳來汽車催促的喇叭聲。
容淺放下書本,起身下樓,打算跟司機說一聲,她沒打算出去!
停在別墅外面的是那輛銀灰色邁巴赫,頭頂夜涼如洗,樹葉彼此晃動窸窸窣窣作響,她走到車窗前,抬手敲了敲,想著跟那人說說。
沒想到車窗放下,露出莫尊那張張狂而又耀目的俊臉。
容淺心裡一澀,她下意識後退了步,怔怔地看著他。
莫尊轉過頭來,墨黑色的眸冰冷無光,嘴唇輕啟:“上車。”
簡短的兩個字,已經昭示了他的耐心不好。
容淺定定神:“去哪兒?”
莫尊眉頭皺起,他手鬆開了方向盤,從暗格香菸盒裡抽出了根菸,夾在黑蛇鐫鋒的指間,低頭點燃。
煙霧瀰漫了他稜角犀利的眉宇,只聽沙啞的聲音已無耐性開口。
“別讓我說第二遍。”
容淺猶豫了三秒,終是開啟後座車門坐進去。
她剛剛拉上車門,車子已經迅速後退,幾乎只有三步,便調過了頭,駛入夜色之中。
安靜的車廂裡,變得昏沉且暗淡,容淺後座並未開燈。
莫尊透過後視鏡,眉頭擰起,他道:“把燈開啟。”
容淺根本就不懂:“在哪裡?”
莫尊默了幾秒,黝黑視線盯著前方:“頭頂!”
容淺摸索著開啟,一瞬間,全車廂被籠罩在淡淡橘黃燈下,也將她暴露在明處。
莫尊聲音傳來,卻是質問:“為什麼不換衣服?”
容淺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白色體恤,牛仔短褲……這有什麼不妥嗎?
她再次問:“要去哪裡?”
莫尊顯然不是能夠解釋的個性,一路上他沒再開口。
車子駛出了城,在漆黑坑窪的鄉間大路上開得極快。
容淺看著外面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心裡隱隱害怕,她想在詢問莫尊去哪裡?
然而視線透過後視鏡看到男人緊抿的薄唇,無聲流露出的邪肆冷酷,話頭被她咽回進了喉嚨裡。
只是雙手,無意識緊緊捏著手機。
不知道過了多久,開著的窗戶,風聲呼呼作響。
同時飄來了不遠處隱隱喧鬧聲,容淺疑惑,等車子上了一個斜坡,不遠處底下場景露了出來。
巨大的探照燈籠罩全場,歡呼聲響就是從哪裡傳來的。
莫尊把車停在了高坡上,他熄了火,冷淡聲音道了句:“下車。”
便開啟車門下去。
容淺趕忙挪到左邊,同樣跟著下去。
等從車裡出來,熱鬧聲越加清晰,還伴隨著吶喊加油的聲音。
容淺追上莫尊,才看清,底下偌大場面,四周是明亮而刺眼的強光燈,轟鳴聲音陣陣……這裡是一處專門賽車的場所,底下還有穿著暴露的女人,拿著旗子,扭擺蛇腰給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