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啊..”
白卉的喘息聲是沉靜的空氣中唯一的聲音,整間教室,或者說整棟一教樓,都沉靜的似乎只剩下她的喘息聲一樣。
汗水貼在白卉蒼白的臉孔上,冰冷的,髮絲慌亂的粘連在上面,竟使得她一張還算不錯的臉孔變得近乎恐怖起來。
緩了緩氣,撐著桌子站直身體,白卉的眼睛裡忽然的流露出一點悲傷的味道來,似乎有一種失望的情緒混合著某些東西纏上了她的心頭。
啪的一聲,唐突的響起在這原本除了細碎的呼吸聲完全沉靜的空間裡,白卉猛的驚了一下,抬頭望向聲音的發源地。
卻是一扇老舊的窗戶被風吹開,往裡拍打著,冬天的風灌進來,剛剛出了汗的白卉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窗戶不由自主的往裡拍著,敲擊在牆壁上,又被拉扯回去,撞在窗沿上,週而復始。
空間依然的沉默著,似乎不管有任何人怎麼樣的去詢問,也得不到一聲答案。
輕輕的呼了口氣,白卉移動腳步,好象終於接受自己做的是無用功,或者自己根本就想錯了。
走了幾步,又倒了回來,盯著剛才她盯過的那張桌子,這件教室第三排從門數起第五張桌子。
狠狠的咬了下唇,再次抬起手,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小刀來。
她似乎是飽含著很大的恨意似的,眉頭都在顫抖著,然後用力的把刀刺入桌面,用盡全身力氣的往下一劃。
這一刀她是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氣的,刀尖離開桌面的時候,她自己也重心不穩的差點跌倒。
緩緩的穩住身體,回過頭往桌面看去,忽然,她的眼睛張的越來越大,那瞳孔裡浮現出一絲的恐懼,然後又是一絲的驚喜,還沒來得及讓她把自己的感受到底是什麼反應過來,卻感到身後一直還算溫柔的風猛的一緊。
白卉根本沒有來得及回頭看看身後有什麼。
她甚至連尖叫都沒能完整的叫出來。
後半段的聲音永遠的留在她的喉頭裡,連帶著還沒來得及撥出的剛才呼吸進肺裡的空氣。
根本來不及。
玻璃破碎的聲音響在這空蕩寂靜的第一教學樓裡,或者還算是明顯的,但是在這個時間嘈雜的A大里,卻是被其他的聲音完全的衝去。
就連同在一教一樓的,穿過走廊那邊盡頭的一教樓的守衛,也依然注視著電視裡不算高檔的娛樂節目,不斷的發笑。
玻璃破碎的聲音只有那麼一瞬間,然後,細細的水流聲慢慢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