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兩斷?”鄭離的額頭上冒了點汗,想象著畫面臉色蒼白。
“對,切口非常平整,明顯是一刀把人弄成兩截的,以一般人的力量是辦不到的,我們估計是使用了機械或者特別的道具。”
“這樣啊……那你有新情況記得通知我啊,說不定我也能幫上忙呢,我這有事,等下聯絡。”正說到這裡,結婚的新人招呼著大家入席了,他連忙掛了電話,把這件事情暫時放到一邊,提起笑容迎了上去。
劉子的老婆家生猛,灌起酒來那是得心應手,做為男方擋酒隊的一員,鄭離也被灌了不少,就算中午還清醒著,晚上那頓吃完之後已經有點分不清楚東西了。
雖然結婚的人是請了假的,但是第二天鄭離還是隻有乖乖的去上班,起床之後頭疼欲裂,喝了幾口濃茶才覺得好了點。對著鏡子一看,裡面的人眼睛通紅,面目浮腫,一看就還在宿醉中,想想辦公室裡的人多半比自己好不到哪裡去,也就釋然了,洗了個澡就去上班。
當他跨進辦公樓的時候,還沒覺得什麼,門口的接待小姐有點冷冰冰的,跟平常見了自己就貧嘴的樣兒不太一樣,但是他只顧得上自己的頭疼和快要到點的時間,匆匆的就跨進了電梯。
上班前的電梯永遠都是人滿為患的,平日裡還能看得到人在裡面吸溜著豆漿什麼的,但是今天卻是分外的安靜。鄭離被人擠在了裡面,想伸手出來按樓層去擠不過去,於是就自然的出聲說:“前面的兄弟麻煩幫忙按下13樓。”
如果是平時,對方一定就幫忙按了,一棟樓裡工作,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半也混了個臉熟。但是今天卻意外的,沒有人理會他。
他想得,自己畢竟是求人的,也不想去在意對方的態度不好,就一邊對身邊的人輕聲說著“麻煩讓讓。”一邊往前擠。說起來也奇怪,平常至少表面上態度很好的人們今天都對他的話聽而不聞竟然沒有一個人主動的往邊上讓讓。鄭離擠了半天也沒能前進幾步,漸漸得覺得不對勁起來。
他感覺到了視線。
抬起頭往周圍看了看,只見自己身邊的人都盯著自己,眼光中是一種不知所措的恐慌。
為什麼會這樣看著自己?他的心裡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你們幹什麼看著我?”
他現在停止了往前擠,但是能感覺到周圍的空間以細微的差距在慢慢擴大。四周的人們在狹窄的電梯裡,努力的不動聲色的往外圍移動,似乎是要把他這塊兒空出來。
沒有人說話,但是恐懼在蔓延。鄭離心裡越發的發毛,他試探著往前走動,立刻,他碰到的人都像見了鬼一樣的往外閃去。就算已經跟其他人擠成一堆了,還是拼命的往外擠。
“叮”的一聲,電梯停止了,也不知道是哪層樓,但是電梯門一開,所有的人都往外湧去,幾乎就是一瞬間,電梯裡就只剩了鄭離一個人。那些人在離開的時候還努力的逼開了他的位置,讓鄭離呆呆的愣在當場。
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了?自己有什麼奇怪的嗎?
他伸手摸上自己的臉,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電梯門口空無一人,他下意識的就抬起頭來往外看,正對著電梯的是一面鏡子,可以方便員工平常檢視儀容。
鄭離的眼睛越瞪越大。
光潔的鏡子清晰的照出它面前的一切,包括正在慢慢合攏的電梯門。
鏡子裡,沒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