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時間推前一點,再說前一天柳淺緣帶著祝慶雨一起回了鋪子,路上祝慶雨跟他說了來意。
原來祝家聽聞了前段時間柳淺緣遇到的事,又正好祝慶雨出外行走歸來,按照他們的說法,一教的氣息一亂,很有可能會出很多亂子,所以才派祝慶雨來協助。
按道理這柳家的事情祝家來幫手有點奇怪,在修行一界,大多數這樣的家族並不互相幫助聯盟,只是保個面上的交好而已。因為越是古老的修行家族,越是自命清高,認為自己居於世外,這世俗間的事情不再好插手了。
但是柳淺緣跟祝家的關係並不一樣,按道理來說他本來還該姓祝的,不過是因為柳家要他繼承,才跟了母姓。而祝家也是少有的,作為古老家族卻仍然關心世俗的一脈。
因為他們跟柳家一樣,都相信平衡的重要。
再古老的家族,再多的修行之人,開始的時候都脫離不了世俗,而世俗的平衡是重要的。靈物,妖孽,人類,各種生物所帶的氣如果失衡,帶來的會是毀滅性的結果。當然要失衡並不容易,因為天地間早就有了自己的法則,就算沒人管也會自己做出大的平衡。所以這一點被很多家族認為是杞人憂天,只有祝家卻不知道為什麼認為這很重要,同時一力支援柳家,不然柳家這個小家族說不定早就在歷史上消失了。
柳家從來少子,屬於人丁單薄的一脈,像這樣的小家族,再做著不被人看好的事,說句實話是很難生存的。從以前開始,就有過不少次祝家派人協助的事例,所以這次祝慶雨來幫忙柳淺緣倒也不覺得吃驚。他的心裡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以自己的能力應該還可以應付。但是祝慶雨的到來卻是讓人欣喜的,太久沒見的好友再度相聚總有說不完的話。
兩人小的時候其實跟大多數人是一樣的,一樣的上學一樣的玩鬧,對於家族也好妖魔也好都不算放在心上。雖然從更小的時候開始,家裡有有意識的對他們都進行了訓練,比如身體的鍛鍊和意識力的鍛鍊,但是在那個時候的兩人看來,不過是佔了他們玩耍時間的課外活動而已。
但是男孩子總是愛舞槍弄棍的,因為學習了家裡傳下來的體技,當時的他們可以算是學校裡的孩子王,就算是遇到路上敲詐的小混混也從來沒有吃過虧。兩人也經常比劃兩下,基本上少有勝負,柳淺緣這個人面上看著冷清但是心裡是很不伏輸的,今天一見面就被祝慶雨來了個下馬威,幾招之間就被制住了,於是回去之後他提出,再來比劃比劃。
他說要比劃比劃的時候兩人都正在屋子裡喝酒呢,因為祝慶雨來了所以他們專門買了酒菜回家繼續喝,聽到他的話祝慶雨也沒動身,端著杯子小啄一口,笑嘻嘻的說:“不用比劃了,淺緣,我跟你一過手就知道你現在的狀況,怕是很久沒有鍛鍊了吧?也很久沒有什麼事逼著你下狠心了吧?”
柳淺緣挑了挑眉毛,他這個人並不懶,但是也絕對不勤快,屬於該他做的事一定會去做,不該他做的絕對不動手的型別。祝慶雨說的不錯,雖然一教經常招惹來些蚊蟲,但是大多一教本身就能解決掉了,他出手的幾次對方都不算什麼,至少比他還有不足。偏安一方的結果就是少了動力,他除了每天固定的修煉很少去拼命的做些別的了。
“這樣吧,你如果能不用氣讓我把這酒潑了,就算你贏如何?”祝慶雨端著酒杯沒放下,舉起來對柳淺緣示意說。
柳淺緣看著那杯子,他們喝的白酒,用的是八錢的小杯子,祝慶雨就用三根手指頭端著,杯子裡的酒不算滿,但是這樣的杯子要想把酒晃盪出來,那是很簡單的事情。
祝慶雨說話的神情帶著點輕佻,他依然在笑,笑得如沐春風,似乎胸有成足。
柳淺緣也笑了,他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的同時閃電般的出手!他攻擊的不是祝慶雨手中的酒杯,也不是他端著酒杯的手,而是祝慶雨本人,他就不信,逼著對方放手防禦會做不到!
他的手快,祝慶雨的手更快,只見祝慶雨用沒端酒的那隻手輕輕的劃了個圈,柳淺緣就感覺到自己不但是手上的力量,甚至說全身的力氣都被引了過去,跟著他錯位而過。
差距。
只一個照面就能感覺得到的差距,祝慶雨本身的力量運用跟自己的差距。柳淺緣心裡一驚,在停車場的時候還可以用對方先布了迷陣引了自己的注意力來說話,但是現在卻是明顯的比自己高了一截了。
“再來!”柳淺緣也不再客氣,站起身來繼續攻擊,他的每一次動作都是好的,攻擊的是要害死角,他就是要逼得祝慶雨雙手防禦,但是祝慶雨彷彿知道他要出什麼招似的,看起來身體並沒有大幅度的動,但是每移動一點都很巧妙,剛好可以引走他主要的攻擊力度。
眨眼間兩人已經你攻我守了接近20個回合,祝慶雨端著杯子的手幾乎沒有動過,杯子裡的酒也沒有感覺到旁邊的爭鬥一樣,柳淺緣的拳腳帶起的風甚至沒有把它吹起一點波瀾。
柳淺緣的目光一閃,攻勢變化間從刺到掌,掌心裡暗帶了一絲氣,直接拍向祝慶雨的右肩,也就是他端酒的那隻手的肩膀。祝慶雨原先還想就閃身逼過,等到掌近了才忽然發現身體移動不了,心下一動,左手反拍上柳淺緣的手,這個時候柳淺緣拍過來的手掌已經貼到他的肩膀了,他這一下本來想把他的手帶走,沒想到對方的手跟貼在自己身上一樣,反而是帶著自己的身體猛得一晃。
按道理,這個時候酒杯裡的酒怎麼著也該被弄潑出來了,因為祝慶雨的手已經失去了平衡,但是奇怪的是,那杯子已經傾斜到了60度,卻沒有一滴水漏出來。
“你耍詐啊……”柳淺緣看得分明,那酒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氣流包圍起來了,那些氣流的水氣很重,應該是空氣裡的溼氣,如今都集中在杯子口上,再凹下去一些,正好就把酒水堵住了,這樣以來,不管那杯子怎麼翻,也是把酒倒不出來的了。
“是你先耍詐的。”祝慶雨收了身型,看柳淺緣已經坐了回去,才一收手,手指輕晃了一下,杯子口上的水氣就散了,他舉杯喝掉說,“貼字決你練得還不錯嘛,就是體技確實差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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