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淺緣挑了下眉毛,這是他的習慣動作,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波動,但是他心裡還是有點嘀咕的。
他敢肯定現在出現在他四周的都是幻境,大面積的幻境。幻境可以憑空做出來,但是那樣多半會失真,除了專門研究幻術的人,對於各種事物都觀察入微才有可能做得出逼真的幻覺來,在幻覺中夾雜真實,就是他們的攻擊手段。專門運用幻術的高手不是沒有,但是要他們做出來這樣的幻境至少他他們看過的東西。而當時一教內部,看過這個場面的人,只有他自己和白絮文。
完全還原沒有見過的場面的幻境,一定得有所依憑,就好象他當時利用趙流雲身上殘留的白卉的怨念一樣。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敢肯定,當時在場的沒有第三個人,而且白絮文死在一教內,連靈魂都出不來,根本不可能再傳達出來多餘的意識。那麼這個人又是怎麼可能還原出當時的狀態的?除了他就是白絮文這個可能之外。
白絮文已經死了,柳淺緣可以確定這點,雖然說他當時出一教之後白絮文還能活動,但是那活動的也是個亡靈。對方不像他可以出入一教,不管怎麼樣也是被困在其中的,他要能出來就不會被困在裡面四年,最後弄個拼死相傷。
但是面前的這個人……
柳淺緣仔細的打量著他,對方也就由著他打量,絲毫沒有膽怯,甚至嘴角上還一直都掛著笑。
很像,非常像,跟白絮文非常的像,眼神,五官,身材,甚至連頭髮絲的長短,柳淺緣都敢說一樣的。至少自己沒有找出什麼破綻來,能夠模擬出如此真實的一教的內部,又能夠幻化出幾乎完全一樣的白絮文,又是從鄭離和李立生開始找得麻煩,這個人不管是誰,都一定是跟白絮文進入一教有關係的人。
說起來……白絮文當時的事情,確實還有很多的疑點啊……
柳淺緣想了想,抄著手偏著頭,半笑不笑的開口道:“你這麼說,也就是說你就是白絮文咯?”
“難道你要說我不是?”“白絮文”說。
“雖然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當時的事情的,但是你確實不是。”柳淺緣的臉上掛出了明顯的輕蔑,繼續說,“你還沒他那麼大的本事。”
聽到他這句話,“白絮文”倒是也沒有動,只是目光如劍的盯著他。
“他能在一教呆四年,要不是我進去,估計再呆四十年也能成,說不定還真能摸出個什麼門道就出來了。但是你?開玩笑,你能呆上四分鐘不?我估計就是個被秒的命!”柳淺緣如果要毒起來,那說話是真的毒。他現在看對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穿著大人衣服披著窗簾偽裝英雄的孩子,帶著點憐憫,“在他只剩一半力量不到的情況下,在一教內部那樣的空間裡,隔離空間做出個完美的可以容納普通人的映象空間,還保持了很長的時間。你呢?難道你以為就憑你這麼爛的連蠶食都可以吃得千瘡百孔的偽空間術,就能偽裝他?”
“孩子,你還是多回去修煉修煉吧,我知道有個天才在頭上頂著一定很難受,但是差距就是差距,該承認的還是要承認的……”他搖搖頭,嘆了口氣,“你敢冒充白絮文,跟我這個最後跟他戰鬥的人見面,估計對他的瞭解不少吧?你認為白絮文那個人,會有可能再把自己最疼愛的妹妹的這個樣子……”他回手一指旁邊還在瘋狂的叫喊的白卉,“再次展現在眾人面前麼?”
要知道當時柳淺緣之所以會激怒了白絮文,逼得他變成亡靈,就是因為在他面前展現了這個景象。在柳淺緣看來,白絮文最後的精神狀態是極為不穩定的,甚至覺得生無可戀,這樣一個人,對妹妹的感情那是不能置疑的。
他甚至在懷疑,白卉會死,估計也根本不是白絮文的錯,根據後來從李立生口裡瞭解到的事情,就算半真半假,但是他相信,白絮文說的他想要救自己的妹妹這點不會是假話。
而這個人,一來就複製出這個場面,也是他能夠堅定的認為對方根本不是白絮文的原因之一。
“我要多修煉修煉?”“白絮文”冷笑一聲,笑聲間周身黑色的火焰燃起,倒是有幾分白絮文當時的感覺,“不如你親自來體驗一下?”
親自體驗,柳淺緣敬謝不敏了,他現在身上剩得靈氣估計連一招都難以發出,畢竟他是從昨天晚上一直忙到現在,剛才一擊之後已經用得一乾二淨了,再說近身戰,這個連續躲過了祝慶雨不知道多少把水針的傢伙估計還在他之上。
話是這麼說,但是對方是不給他繼續拖延的時間的,話音剛落人就已經飛撲了下來,身體周圍的火焰張牙舞爪的襲擊而來。柳淺緣站著沒動,祝慶雨一個箭步閃到他的前面,雙手一揮在三人之間築起了一面水牆,生生得抗住了對方的黑火。
“白絮文”依然還在下壓,火焰在水牆上不斷的被吞噬也吞噬著對方,“吱吱”的聲響不斷,竟然是個勢均力敵。但是至少,短時間內還不會被他破了防。
就在這個時候“白絮文”的眼睛裡陰霾一閃,火焰瞬間抽退,半路上又轉了方向,竟然是攻向呆在旁邊的李立生和鄭離。
剛才因為白卉的影象出現,李立生一驚之下往前走了幾步,一直都沒有再退回去,他旁邊的鄭離是跟著他一起的,這兩個人在柳淺緣不注意之下已經出了防禦範圍。
“卑鄙!”看到火焰轉向,柳淺緣心裡暗罵,同時也罵鄭離他們白痴,但是祝慶雨的水牆是個不能移動的持續法術,現在要想再回防救人已經有點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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