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清了清嗓子,說:“你好……外賣到了。”
說完,他忙不迭的去看手機,我想他肯定希望馬上看到“掛門上”的資訊。
誰知手機沒有一點動靜,老張聲音發顫的說:“那我給您掛門上了啊……我還有事就先……”
說完,老張就示意我把千年枕往門上掛,我正想去掛呢,結果掛了個空!
因為2-04的門——就在這個時候不聲不響的自己開啟了。
這時老張的手機猛的震了一下——我連忙湊過去一起看,只見資訊上面寫著:“放進來。”
老張差點癱倒在地上。我在他身後一把就扶住他,他還在給我使眼色,說:“要不還是不進去了……多給您添麻煩啊……要不還是給您掛門上吧……”
不是我不想掛門上,現在掛不上啊,這棟樓的門都是朝裡開的,隨著門自己開啟,門把手也跟著門回到了屋內,我如果不進門的話,是想掛也管不著了。
“都到了這會兒了,不上也得上啊。咱們放下就走,別慌。”我小聲說著,撐著幾乎要軟倒的老張,強行往房裡走。
我們走進去之後,我一路打量著想找個地方放下千年枕,可這個房間空空蕩蕩,連個桌椅板凳都沒有。
大概走到房間中央,我一直都保持高度警惕,生怕背後的門忽然給關上,所以時不時還往後瞅。
老張卻在這時候發出一陣牙齒打顫的聲音,他抬起手指著前面,渾身都在一陣陣的抖動……看到了什麼東西,至於讓他驚慌失措嗎?
我扭頭順著老張照亮的方向看了過去。
我瞧清楚那邊的情況,心頭不由得跟著猛的一驚,那裡竟然立著一塊牌位!
一個不大的供桌就擺在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供桌上面鋪著暗紅色的布,再往上就是一個香爐,和一個覆著紅布頭的牌位。
香爐裡面沒有燭火,牌位上卻有字。
我在老張略微晃動的光線下仔細辨認,五個黃色的字,竟然寫的是‘陶小玲之位’。
我雖然不怎麼親眼見過牌位,電視裡多少還有點印象,按常規說,一般的牌位總得有個稱謂。一般是以立牌人為口吻的,譬如給父母立,就是先妣,先考,給祖父母立,就是祖妣,祖考。如“先考郭嘯天之位”之類。
只留姓名的相當少見。
如果這個牌位的主人沒有親人,那麼這個牌位,是誰給她立的呢?如果有人給她立牌位,為什麼不按常見的寫法寫呢?
老張扭頭看我一眼,見我若有所思的發愣,用手肘捅了捅我,那意思是:放啊,放啊許老闆!
我趕緊想把那個千年枕放到那個小供桌上去,誰知我手中的千年枕竟然輕飄飄的自己飄了起來。
我也是忘記了怕,情急之下竟然把自己手機的光亮給照了過來。
這一照,要不是我們都剛剛尿過了。這會兒恐怕會直接給嚇得尿出來!
那個千年枕竟然是懸空的飄起來的!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看錯,它是自己飄起來的。彷彿那就有一隻我們肉眼看不見的手,托起了那個千年枕。
“貨送到了,我們就走了!”老張看來是驚嚇過頭了,講話忽然利索了。轉身差點和我撞到一起,就想往門外跑。
完了,忘記馬舅所說的了,進門之後,不是不能說話嗎?
我心急之餘,點了點老張。這時我又突然想起,那個千年枕上還綁著草繩,而那根草繩,又和老張身前的紙人的手綁在一起,情急之下,我只想馬上解開。誰知老張嚇得一激靈跨出半步去,拉得紙人和漂浮的千年枕像拔河一樣僵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