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時,天空的銀盤、巨槌、鎖鏈等異象瞬間隨風而散。地面上的白光也隨之消散,鍾泰臉色看起來就如同七天七夜沒睡覺一樣難看,他渾身顫抖,身子歪斜就要倒下。
我的腳步一直都在朝他跑過去,此刻正好跑到他面前,跳過去將他扶住。此刻我心情特別複雜,無聲的扶著他,開始往山谷另一邊走去。
耿琦說:“封公子,論跑果然還是你最快,不過現在鍾胖紙傷成這樣,你好意思不過去幫忙攙扶?”
封彥華說:“唉,怪我一時沒注意。”說罷,也跟著過來攙扶。這回他倒是真使了把力氣,鍾泰體重我頂著相當費力,有他過來扶著另一邊,我感覺瞬間輕鬆了不少。
我們邊走,封彥華打量著鍾泰,問:“鍾家老弟,你還好嗎?”
我扛著鍾泰的一隻左手在肩膀上,整個肩膀瞬間被他的手給汗溼。而我的左手正好搭在他的寸關尺上,感受著他體內的真氣空虛,脈象紊亂,我知道他剛剛吃的虧,比我在肉林吃的恐怕還要大。於是我說道:“封公子,別的先過去再說。”
封彥華識趣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五個終於過了刀山,一踏上對面的山谷平地,不由都坐在地上休息。
鍾泰好不容易喘上氣,低聲說:“motherfuck,丟了半條命。”
我掏出銀針,說:“你先盤腿坐好,我幫你把脈象先穩住。”
鍾泰熊坐在地,說:“不行,盤不了,沒事的時候都盤不起,我腿太粗了……”
“那你就坐著吧……”我無語,雙手操著銀針,順著他的經脈將穴道里殘餘的極細微的真氣給挑了出來,跟著脈象執行,略作修補和平復。
我操作了半個多小時,鍾泰長長舒了口氣,說:“Many,你的針術,當真可以啊。剛剛出來我還使不上一點力氣,這會兒,感覺自己行動已經問題不大了。”
我能做的都做了一遍,見有收效心頭大喜,說:“哪裡的話,都是你底子好,休息半個小時,基本上就恢復了。”
鍾泰感激的看著我,緩緩的豎起手掌。我說:“你有想問的就直說,不用舉手。太見外了。”
鍾泰說:“提個球問,我的意思是讓你來——givemefive.”
“哦。”我趕緊上去和他擊掌,留過洋的,有事都要givemefive慶祝慶祝。
封彥華又掏出他那個小藥瓶,朝這邊晃了晃。
鍾泰擺擺手,說:“你留著過年。”
封彥華收入懷中,自己笑笑說:“你們是擔心我在藥裡頭下毒了還是怎麼的?”
耿琦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遊樂樂這一路話都很少,不過受到的震驚卻委實不小。以前被好好保護得如同在安全的襁褓之中的她,斷然沒有想到,此行會有如此要命的兇險。
更沒有讓她想到的,則是平日裡嘻嘻哈哈逛花園談天說地的幾個世家子弟好友,竟然一個比一個厲害,而且一個比一個……心機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