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春笑著笑著,偏開了視線,這一刻她心裡已經徹底的放棄了東方承朔,她不會跟林三春去搶一個心中沒有自己的男人。
不管是多醇厚的美酒,一開封,若是先掉進去一隻綠頭蒼蠅,這酒還覺得蒼蠅不錯,將它裹得緊緊的。
她雖然可惜,也只能不要了,不然再喝起來也會覺得噁心。
難道還能跟那隻綠頭蒼蠅去搶嗎?
東方承朔對林二春這一副顯然沒有將自己的警告聽進去的態度十分不滿,“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動手!”
林二春已經不在乎東方承朔的威脅了,她的心已經木然了,面無表情的道:“我信,你剛剛已經動手了......現在請你們滾出去,別隨便進我的房間,我就算是再磕磣,也是個未嫁的姑娘,我的房間不是你能隨便進來的。”
林二春正說著,這時從門外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吼聲:“你居然打女人,打我二姐,真不是東西!”
聲音很清脆,很憤怒,還帶著稚氣。
林二春往門口看去,一個藍色的身影如同小炮彈一樣衝進房間裡來,擋在林二春面前,十歲的小少年仰著頭,急切的喊了一聲:“二姐。”
跟林三春一樣的稱呼,但是這一聲卻讓林二春聽得心中一暖,她低頭去看這張比印象中要稚嫩得多的面孔,這是她的弟弟林春暉。
現在他的個子還不高,生得圓圓胖胖,虎頭虎腦,髮髻上裹了一層藍色的小方巾,包成一個丸子狀,很具喜感,才剛到自己的胸口處。
不過林二春知道,再過幾年,他會像小樹一樣抽條,高出自己一個頭,長成一個愛玩愛笑愛鬧的青年。
“二姐,他打你哪了,你疼不疼?”
聽著少年關切的聲音,林二春有些恍惚的搖了搖頭。
以前林春暉雖然跟自己也關係不錯,不過因為自己強勢的緣故,他更多的是敬畏,還從來沒有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過。
林春暉見她搖頭,也沒有多問,小身板繃得緊緊的,梗著脖子又扭頭,包子臉上滿面怒氣的看著東方承朔:“你是跟三姐訂了親,可現在還沒有入贅上門,就算是你入贅了,我爹孃和大哥都還在,我也還在,老林家的事也輪不到你來做主,動不動就對我二姐喊打喊殺,你以為你是誰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看到林三春,他撅著嘴瞪了她一眼,直截了當的問,“三姐,是不是你又找二姐的麻煩?”
東方承朔繃著臉,倒是沒有跟一個小子計較。
林三春也沒有理會這少年,只是扭過頭做大度狀,埋在東方承朔肩頭,無人看見的角落裡,眼底閃過冷芒。
這臭小子,自從偷聽了一次自己和林二春的對話之後,就總是跟自己作對!跟上輩子一樣的討厭!
鄧氏見狀倒是伸手去拉林春暉,被他揮著膀子給甩開了,還不滿的嘟囔:“娘......算了,說了你也不信,我不想跟你說,總之,今天他打二姐就是不對!”
鄧氏卻揉了揉林春暉的包包頭,“你這孩子,怎麼跟你姐姐、姐夫說話呢,虧他們待你這麼好,上回你跑去你舅舅家去,找白大夫拜師,你以為要不是你三姐做的酒入了白大夫的眼,他會收你當徒弟?你個小沒良心的,不興這麼說你三姐的......”
鄧氏說著,又看向林二春嘆了一口氣,她是沒有看見林二春對林三春有不軌之心,不過她既然都承認了,對於這個女兒,她是真的失望透頂了。
林二春倒是沒有注意鄧氏的失望,她聽到鄧氏的話之後,就蹙著眉,一把拉過弟弟,“春暉,什麼白大夫?你當白大夫的學徒?”怎麼沒有好好唸書?
以前林春暉書唸的不錯啊,上輩子這個時候還在學堂裡撒歡搗蛋呢!
至於白大夫,這附近唯一一個姓白的大夫,林二春也有印象,是舅舅家那邊村裡的,當過幾年軍醫,跟童觀止混在一起,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不行,弟弟怎麼能夠跟這樣的謀逆犯混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