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是一種藥酒,名字叫做五加皮酒。傳聞中這種清朝的宮廷御酒是治好了嘉慶帝的風邪溼毒。
林二春學釀造工程,專攻就是酒類,自然對藥酒的製作方法有所涉及。她因為林爸爸的癆傷專門釀造過五加皮。
網上流傳的,從南到北各地廠家釀造的,關於五加皮酒的配方就有數十種,藥材從五種到上百種不等,釀酒選擇的糧食從高粱到麥,混合型的,又是十多種選擇,釀造工藝上又有三類,當然各種組合釀造下來,其效果自然也是參差不齊,也可能是因人而異。
不過,林二春幾輩子於釀酒一事上都耐心十足,她利用家裡的資源,真正就每一種都試過,也做過改進,熟能生巧,形成了自己的一套。
現在,她提筆就刷刷刷的寫下了製作方法和注意事項。
上輩子作為王妃,她也是練過毛筆字的,寫出來的字驚豔眾人談不上,不過比她現在痴蠢村姑的名聲來說,也讓人刮目相看了。鄧喜忠就在一邊看著,他的重點在於字,頻頻點頭。
寫完了,她將紙遞過去,白洛川搶先接過去看,看得是方。
藥酒炮製古以有之,藥借酒力,酒助藥性,每個大夫或多或少都會一些,但是他們又多不懂釀造工藝,能夠將釀造和藥材完美結合的少之又少,最常用的就是將藥材搗碎了,或是略作處理浸泡在酒中。
林二春自然不會如此,將藥材融入釀造工藝之中,每一步放什麼藥材,如何處理藥材,是最大程度的發揮藥性。
白洛川不懂釀酒,但是他的神情也從輕慢到凝重,然後遞給了童觀止,低沉嚴肅的道:“祛風溼,壯筋骨,舒筋活絡,藥材確實是有用。”至於這樣混合釀造成酒,能夠增加多少藥性,他確實不太清楚,不過只看藥材也對林二春有些刮目相看了。
說完,揉了揉眼睛,方才那滿紙上的字似乎亂飛,他好不容易才看完了,只覺得頭昏眼花。一側頭見林二春正看著自己,他放下手,衝她眉眼一挑。
林二春白他一眼,偏開了視線,心中納罕,原來白洛川竟然是識字的,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既然識字還答應自己的條件,大約是能夠寫正確的字不多?
童觀止沒有看方,看白洛川的神色他就知道了有效果。
他一眼從那紙上掃過,視線又落在林二春面上,突然覺得有些想笑。
現在他是人稱天下財神的童氏掌權者,富可敵國,雖然也受皇室忌憚,但是雙方目前來說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
甭管打什麼主意,一項只有人主動靠近他,從皇室貴胄到達官貴人,平頭百姓,誰不想他從指縫裡露出一點來。
可這個胖姑娘!
她明明可以用這個酒方賺錢,比那個什麼林春曉的秋露白應該不會差,她可以只給自己成品,反正只需要一個月就能出成品,犯不著將方子都拿出來。
只能說,她寧可不要看得見的錢,也不願意跟自己有任何接觸,恨不得快點了斷。
目的達成,林二春心滿意足的跟著鄧喜忠,帶著鄧文誠走了,也不提再逼迫白洛川務必親自寫詩作賦的事情。
屋內沉默片刻,白洛川問童觀止:“就這麼放過林家,放過東方承朔?”
童觀止收了酒方站起來,準備往外走了,輕飄飄的道:“誰說的?”
“你不是放了林春暉了嗎?”
童觀止頭也不回,“是你放了林春暉,她都說了,你們之間的事,跟我無關,我可沒有放。”
身後,白洛川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放過小的,衝胖的去?”
童觀止上馬車的時候提醒他:“你好好寫,絕對不能舞弊,別壞了我的名聲,我會讓人監督你。”
白洛川笑不出來了:“童觀止,你什麼意思,那胖妞都沒有提這事了,你信不信我告訴她那順口溜是你寫的,都是你讓我做的?”
童觀止已經放下了車簾,馬車緩緩啟動,他清朗的聲音伴隨著車軲轆的聲響傳出來:“你覺得那順口溜是我的水平嗎?我會自己作順口溜調侃自己被人藏地窖裡?我圖什麼啊,洛川,你覺得有人信嗎?”
真是幼稚。
這個黑鍋他背定了。
白洛川回過神來,跳腳:“童觀止!你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