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春趁著鍾氏不在,偷偷捏了一小撮鹽巴放進杯子裡用溫水化開喝了,心中暗暗羞愧:等賺了錢之後後會將鹽給外婆補上的,今天炒菜就少放一點吧。
而她現在是真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必須要想辦法賺錢了,不然連做果酒酵母的成本都沒有。
現在就是她說會釀柿子酒也沒人信啊,借成本顯然不現實。
之後,張氏也起來了,林二春跟張氏探了幾句話,就主動攬下了給鄧家山腳下那一小片還沒有收割的晚稻澆水的活。
她要是真說出去運動減肥,估計張氏得覺得她發瘋了,還不如趕忙幹活呢。
林二春從綠水灣過來的後山屯的時候,就看見靠近山下有稻田,在山地裡給高處灌溉用的是水車,她早打算好了,轉動這種滾筒踩踏式的水車是最接近騎單車的運動。
她也不記得在哪裡看過一個結論,說是騎單車是最能夠減肥的有氧運動,現在她的身體除了做做家務,基本上走幾步就喘,太弱了,先從有氧開始做基礎訓練。
所以,就是它了!
看她這麼勤快,這鐘氏兩婆媳也很高興,以前林二春在舅舅家就什麼活都做,所以她們也沒有客氣阻攔。
她們不攔,林二春也放下心來,看來這個水車是能夠承受她的重量的。
鍾氏給林二春塞了個洗乾淨了水靈靈的蘿蔔,“二春,先墊墊,過半個時辰就回來吃早飯,別錯過了時辰,讓你大表哥跟你一起去。”
大表哥鄧文俊已經成親了,倒是也不怕表兄妹兩個一塊會惹閒話。
文氏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呵欠,道:“文俊這一天天的從早忙到晚,一會去山上摘栗子還得他忙活呢,讓他歇會吧,二春,你手腳快些,就那三畝地全都澆灌了吧,反正也不多。”
鍾氏聞言不滿,斥責:“二春一個姑娘家,這天都沒亮,你讓她一個人去,你這是當人舅媽的?”
文氏嘟囔道:“怎麼不叫文傑去,什麼事情都是使喚我們這一房,不是使喚孩他爹,就是使喚文俊,文傑跟文俊也一樣大,怎麼不說讓他去,他一整個月都在書院裡養的細皮嫩肉,風吹不到,雨打不著,難得回來幾天,讓他也為家裡乾點活咋了?”
張氏面上帶笑的道:“她二嬸,文傑這還不是為了好好讀書,光宗耀祖,要是文俊會念書,我們文傑也有個作伴的......”
眼看家裡要吵起來,林二春趕緊接過蘿蔔,衝鍾氏擺手:“外婆,路不遠,我自己去,讓兩個表哥歇著吧。”
文氏在身後道:“也是,又不遠,二春這樣的,誰還能欺負她去!”
林二春咬了口蘿蔔,大步朝前走了,出了院子門,還聽見文氏小聲說著:“二春年紀不小了,上次我說的我孃家侄子,娘,你跟小姑子提了沒有?我侄子不嫌二春,我是她舅媽還能害她?怎麼說東子都比那些老光棍好,要我說別人那些娶二春的,哪個不是衝她的嫁妝去的?”
文氏後面的話被潑水的聲音掩蓋住了,然後響起鍾氏壓低的訓斥聲音。
林二春跟文氏沒法生氣,也不計較文氏的話,上輩子她就知道這個二舅媽是什麼德行,一直到這輩子都是記憶猶新,真跟她計較起來,沒完沒了。
反正鄧家只是暫時落腳之地,她可沒有這閒心整天扯在這雞零狗碎的事情裡。
不過,二舅媽的話倒是提醒她了。
她一怒之下從林家出來了,可出門前林茂才還嚷嚷著趕緊將她嫁出去,林三春肯定也巴不得她趕緊嫁掉,要是他們真趁著她不在家,將她的親事定下來也是麻煩。
現在她沒有嫁人的心思,嫁誰她也不願意啊,這事還得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