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天在心底喟嘆一聲,語氣也帶了些不耐煩:“牧荑……”
剛要拒絕,聽見管牧荑小聲道:“我都看好了,你陪我去試一趟就行。”
“到時候讓阿承安排吧。”他的聲音疲憊已極,腳步也不甚穩便。
徐江天坐進了車裡,就開啟車窗。
自己到底在憂心憂慮什麼呢?
或許她需要錢?需要用錢為什麼不能告訴他?
也許是因為她怕自己,厭惡自己。
那麼哪怕找雷霆也好,總比她自己去接觸些不入流的人強多了。
她難道真的是不在意這些?不在意她自己,也不在意他們之間的……些許的聯絡。
他們之間又有什麼聯絡呢?
也許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是自己,覺得她父母雙亡的孤苦命運和年幼的自己相似;是自己,先對她心生憐惜;是自己,不住地想要幫助她,照顧她,保護她……
其實她根本不需要這些,更不需要自己來做這些。
徐江天覺得酒勁有點上頭,他想不明白,也強迫自己不再往下想。
秋風梳過他的頭髮,貼著頭皮刮過去,鑽進他的毛孔裡。他因燥熱而湧動翻滾了一夜的血液漸漸涼透了。
管牧荑如何,柳綃綃又如何?對他來說,都不過是徒增煩惱和負擔。
這一夜的胡思亂想,全是庸人自擾。
今天是四四複查的日子。柳綃綃今天請了一天的假,專門陪著他。
早晨六點多病區剛剛開門,柳綃綃就拎著兩袋水果進來了。
四四還沒醒,閉著眼睛沉沉睡著。柳綃綃看他臉頰紅紅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他有些低燒。
柳綃綃憂心忡忡地坐下來。新藥已經換上了,可四四的病情還不見好轉。
“你來了。”韓曉從門外進來,看到柳綃綃在,輕拍了兩下她的肩膀,示意她跟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