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桐,你叫他們進來吧,我都說完了,我和你說的話千萬別再說給別人聽。”陳陌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謝了,陌哥。”
“叫我陌哥,未免太生泛了點吧。”陳陌此時虛弱得嘴唇發白,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說道。
“哥!”我心裡一酸,喊了出來。
“可以,和鍾憶一樣叫我就行。”陳陌笑道。
“王桐,最後給你一個忠告,表面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相信自己的腦子,男人無論處在哪一個領域都得有些野心,去吧,喊他們進來吧。”陳陌催促道。
我倒退兩步,對陳陌說道:“哥,我王桐沒有別的東西在你面前拿得出手的,我給您跪一個吧!”
我撲通一聲就在陳陌病床前跪了下去,咚咚咚的給這個只比我大了七歲,閱歷卻比我寬廣數百倍的垂危青年磕了三個響頭。
陳陌皺眉說道:“哎,不要整這些沒用的,等我死了之後,逢年過節記得帶鍾憶來看看我就行啦。”
磕完頭之後我站起身,挺直腰板,身上的責任感從來沒有如此重過,我深深的看了陳陌一眼,隨後到病床門口把門開啟。
此時門外的人全部都是一臉緊張和好奇,見我開了門,也沒正眼瞧我,直接從我側面繞過,又將病房給圍滿。
門外只有一個人沒進去。
那就是鍾憶。
鍾憶安靜的佇立在門外,纖瘦的身體形單影孤,彷彿是天底下最沒人理解和寂寞的人。
她的眼睛像一面憂傷的鏡子,將我的身影倒影在另一頭。
“鍾憶。”我輕聲喊道。
鍾憶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眼眶瞬間就變紅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奮力把頭別過去不看我,緊咬下唇,滿是倔強。
我過去把鍾憶抱在懷裡,心疼而內疚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鍾憶忍著眼淚說道:“我不要你說對不起。”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慚愧而不安的看著鍾憶。
鍾憶在我身前,抬頭看著我,一雙眸子彷彿會說話,看得人心碎。
鍾憶說道:“我要一個可以讓我依靠的肩膀。”
我再次把鍾憶攬在懷中,說道:“讓你受委屈了…可惜我什麼都沒幫到你,還…”
鍾憶在我懷中搖了搖頭,說道:“我理解你。”
此時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我看著懷中的鐘憶,想用手拭去她眼角的眼淚。
鍾憶退了幾步,連忙自己用衣袖把眼淚擦去,說道:“不用你擦,我沒哭。”
鍾憶眼睛蒙上一層霧氣,說道:“你已經讓我哭過很多次了,再哭一次瓶子裡的水就滿了。”
“……”
鍾憶的確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我是最愧對她,最爛的男人。
如果不是在陳陌的病房外,我或許會控制不住感動而哭得一塌糊塗吧。
“您好,王桐先生,還有小姐,少爺讓你們進去。”此時,那名上次見過一面的阿芳秘書抱著檔案對我和鍾憶說道。
我和鍾憶對視一眼,兩人點了點頭,一起進入了陳陌的房間。
“王桐。”陳陌喊著我的名字。
我趕緊走了上去,喊道:“哥,什麼事?”
陳陌說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陳陌是躺在床上說的,我不知道他說的這個人是誰,只好望了望他病床的周圍,果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容貌冷峻,過眉的劉海,清秀又帥氣,身材瘦高,正是和我有著許多次不期而遇的馮善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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